沈括那原本剛毅的臉,一時間卻變了,那眼睛竟有些紅潤了,良久才道“昨日她已經嫁給了兵部尚書!”說完,一顆眼淚便順著那粗糙的臉留下,滴在那已經不知多少年了的花崗石上,而後濺的粉碎,就如同王若虛的心!
王若虛走了,走的時候隻留下一句話“不要告訴她,我來找過她。就讓她當我已離開了秦淮吧,他既已嫁為他人婦,便好好的過吧!”
歐陽旭日也沒多勸他,隻說了句“世事如此,豈能強求!那日你若想通了,便來神劍山莊找我吧!”
一切若僅如此,對王若虛與沈碧涵來說或許是好的。可惜世事又豈是人所能料?王若虛本整日花天酒地,恣行放縱。可半月後他卻聽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也正是這個消息讓他再次改變,那是在他喝酒時聽到的。
“據說兵部尚書新納的小妾被賣入**當**了?”
“我也聽說了,似乎是兵部尚書家裏那個母老虎見不得那小妾美貌,趁兵部尚書不在之時將她賣入**的!”
王若虛的酒似乎在那一瞬間便醒了,猛的衝了過去,抓住其中一人道“你們聽誰說的?她被賣到了那裏?”
兩人見王若虛滿身酒氣,頭發也有些散亂,臉色也有些蒼白。活脫脫一個酒瘋子模樣。一人便道“哪裏來的酒鬼,滾一邊去!”另一人直接就是一腳,將王若虛踢了開去。王若虛想爬起,卻感覺渾身都已無力,這半月來自己除了喝酒還做了些什麼?似乎已沒了吧,就算有也在醉酒之中忘了吧。此時他突然想到了沈碧涵,這半月她過的又是什麼生活?想來不會比自己好吧?她是否真的被賣入了**?想到這裏,他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蹬而起,卻已不見剛才的兩人。他卻不管那些,看著桌上兩人吃剩下的飯菜,他就直接放手抓起,吃了起來……
一日後,他已得到確切消息:碧涵的確已被賣入了**,但卻無人知道她被賣到了哪裏。據說是那兵部尚書夫人花了大價錢請買家保守秘密的,她不願兵部尚書再去把她找回來。
王若虛四處打聽,卻還是一無所獲。而後他那一顆絕望之心便成憎恨!他恨這世間的汙濁,恨朝廷的腐敗,恨人世的冷漠!那一刻他隻想到了一樣東西--武力!他要報複,他要以武力來報複。而後他便離開了秦淮,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但兩年後,兵部尚書一家卻在一夜之間全部死去,無一活口。也是在那時《談笑賦》中多出了一句“無可奈何入江湖,似曾相識往生索!”
沈碧涵呢?她的心中或許也沒有了王若虛的,在她的心中他不過是個不負責任的偽君子而已,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他們還不是夫妻,可以說是王若虛讓他看見了這世界的冷漠。她始終想不通他為何會就此了無音訊,讓自己一女子置身與這亂局之中。為了父親,她隻能委曲求全,嫁給了大自己二十多歲的老頭。可老天似覺得自己還不夠慘,竟還給自己安排這樣的路,她被賣入**後,本想尋死,卻未成功。那段日子是她不想再回想的,也是她常常於半夜中被噩夢驚醒的源頭。本來她已放棄,她本以為自己這一生都會活在那冰窖之中,再也感覺不到世間的溫暖。幸好,她遇見了洛逝水!那一年,洛逝水去那裏看一個當年的姐妹,同時也看見了她。也許是洛逝水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甘與憂愁,也許是洛逝水在她身上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洛逝水便將她帶回了秦淮樓!
……
天已亮了,天邊那魚肚白上是否有一縷霞光?王若虛仍躺在那片草地上,這一夜他想了好多。他的眼雖閉著,可是這一夜他並沒有睡。他睜開眼時便看見了天邊的霞光。那種紅中帶黃,還帶著一點紫的色彩,是自己以前最喜歡的,可現在呢?他摸了摸臉上的傷痕,這傷痕時刻告訴著他,這些年自己是通過怎樣的努力才能到達這一步的。同時也在告訴他,他這次來這裏並不是為了沈碧涵,而是有著自己的任務。遇見沈碧涵那完全是意料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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