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2 / 3)

琛姨鎖上了房門,沒帶任何東西,隻挎了個小包包,上了我的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小包應該是當年爸爸她買的。因為包的中間有一個鑲嵌照片的位置,我看到了被鑲嵌在裏麵的竟然是爸爸的照片,隻有打開包包時候才能看見,磁吸鎖鎖上的時候是看不見照片的。買那款包包的時候還被媽媽發現了,為此還打了一架,媽媽把爸爸的臉撓的血淋淋的,臉都花了,就是現在不用仔細看都能看得出來爸爸臉上的傷痕,橫七豎八。

爸爸那張帥氣的臉,添加了那幾道撓痕後,除了多了幾分陰鬱之外,倒是平添了幾分酷。

難怪琛被爸爸迷住了。

琛姨真的一直守在沒有任何消息,沒有任何任何意義的等待中嗎?

我真的懷疑誰該為這個愛買單,誰又能來為愛買這個單?

我有些茫然了。

琛姨坐在我身邊的副駕駛位置。觀察她的神情,她一定是在想象父親現在的樣子,一定在為即將見到自己愛的人而心潮澎湃,一定在想,這麼多年的相思,她自己沒有白等……

隨她去吧,反正我是等到了這一天。這一天,我等的焦頭爛額,等的辛苦又無奈。

車子行駛兩個多小時,一路上走走停停,我一直在猶豫,真的要報這個仇嗎?報仇的結果會是什麼樣子,自己就毫無顧忌嗎?既然走到這一步了,就走下去吧,我對我自己說。

終於到了。我把車停在我親自設計落成的已有兩年的山間別墅裏。這裏沒有人住過,是我專門為琛“準備”的。厚厚的玻璃窗可以觀賞怡人的風景,但是,想砸碎它逃出去那是萬萬不可能做到的。鐵錘也奈何不了它的堅硬,結實程度絕對可靠。更何況是根本沒有這個力氣的琛。室內通風設施非常好,也是一樣的道理,想摘除它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能準備的都準備好了,衣食住行樣樣齊全。我隻想給她一個良好的環境,讓她在這樣的環境裏孤獨終老一生!我這算是仁慈的複仇者

這是一種仁愛而非非人的折磨!!!

雙腳踏進客廳,琛站住了,沒有惱怒,沒有吃驚,隻是淡淡的、平靜的問我:“荒涼,你爸爸根本不住在這裏對嗎?”

她很敏感,很聰明,從邁進別墅第一步起,琛就觀察、感覺到這一點,這,根本就沒有人住過。

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反問道:“琛姨,還記得小的時候我說過的一句話嗎?這十多年,我就在為這句話活著、努力著、打拚著。”我說話的同時,示意琛坐下。

她沒有坐,也沒有放下手裏的包,不像一般人那樣走進一個陌生的環境四處打量、巡視一番,她就站在客廳中央,回答了我的問題:“荒涼,你是替你媽媽來找我報仇的吧?我記得當年我也說過一句,就是‘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報仇。’我隻想問你,荒涼,我又該找誰了結我的恩怨呢?”

聽了琛的後半句話,我的氣一下子衝向天靈蓋,我再沒有了“請”她來之前的耐心,露出了我的本來麵目,所有的惱怒都在這一瞬間爆發。我雙目死死盯著琛,一步步逼到她跟前,用手托起琛的下巴並用力捏著,惡狠狠地說了句:“你還有恩怨要了結?!”的同時,我掄起右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琛的臉上。我一字一頓地告訴她:“這一掌是替我媽媽打的,實話告訴你,她沒有死,沒有死,可是她瘋了!她瘋了!這一輩子她都要被關在瘋人院裏備受折磨!”

接著,我又一巴掌打過去:“這第二掌是替我自己打的。這十幾年來,我就是為了這個活下去的。爸爸失去了雙腿,整日悶悶不樂,我不得不早早退學,出去打工掙錢來養活爸媽,養活我自己。如今,你敢說你還有恩怨!”我近乎發瘋般對琛怒吼著。她捂著臉,站在那裏沒有動。我越想越氣,伸出手去搶她手裏的那個包,我想把它撕爛,燒成灰,讓她無法再靠那張相片活下去。這次,她死死地抓住不放,我幾乎把她摁倒在地,琛也沒有放手。我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大力量,去護那個比她生命還重要的帶有父親照片的破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