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冷顫把阮青臉上的書給震了下來,一頭的冷汗把書弄得皺皺的。要是平常肯定會第一時間心痛書的阮青就這樣直直的平躺著,任由身體麻木著。
“那隻是個夢!”阮青習慣地咬了咬舌頭,右手放到心髒的位置。一再默默地說,“那隻是個夢!”
雨水輕敲著窗戶,風把被汗水弄濕的睡衣吹得冰冷。鬧鍾開始重複著它唯一會說的字句,阮青也隨著煩人的鬧鍾聲也慢慢冷靜下來。
都10點半,我要起床!我今天還得回學校做畢業展覽的準備呢,就在認為已經安撫好自己的心態想要下床時,兩腿卻發軟跪倒在床邊,她扶著腦袋覺得一陣的發暈。難道這是噩夢的後遺症?阮青無力地拖著發軟的雙腿走入浴室洗了個冷水澡來刺激身體的反應,換了一套喜歡的綠色裙子來改變心情。也不管裙子坐車的麻煩,隻要能讓自己有點不一樣的感覺就好了!
擦著濕漉漉頭發的阮青看著客廳桌上的包子,還有碟子下麵的紙條。
“親愛的女兒:
記得暖一下包子再吃,爸媽先去做生意了。坐車要小心,就不送你了。
愛你的媽媽。”
這個……?怎麼和夢裏又有點相似呢?可是夢裏媽媽是寫了這些字嗎?阮青敲敲自己濕漉漉的腦袋,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隻有模糊的片段。
“不行!我得把我還記得的都先寫下來!”阮青一麵想著,就一麵把日記本拿起寫了起來,順便把已經冷硬的包子啃在嘴裏。沒有擦幹的頭發被窗外的風輕輕吹拂著,使阮青的腦袋感到微微的發涼。
可能是最後那種感受著自己血液慢慢散開的感覺實在太衝擊了,她忘不了被壓得刺痛的手和漸漸失去知覺的記憶。過大的失去感把其他的東西的記憶都給占據了,這個夢的記錄也寫得支零破碎。
“寫了和沒寫差不多。”阮青皺著眉看著自己寫的內容,覺得很失望沒把夢裏的東西記清楚,隨手就把這本特殊的日記本放在了包包裏。也沒有留意到日期還是寫錯了。
“真是個壞兆頭。”阮青嘟囔著拖著行李箱走向車站。
12點的車,2號座位。
阮青不安地又瞅了一眼車窗那寫著她學校所在城市的那兩個大字,才安心地把自己的行李放到最裏麵。不知道怎樣的,阮青放完行李後突然感到劇烈的不安,又繞道車頭瞅那兩個大字。車窗裏司機看到阮青一再的確認皺著眉翻了個白眼,手邊的煙隨手丟了出車外。
走進車廂裏,阮青的位置被一個穿的很非豬流的男性橫躺著。這讓阮青很反感地走到另一邊的後一排坐下。
“怎麼整台車就隻有兩個人,我當司機這麼久都沒試過!”司機有點抱怨地和副駕駛說,“一個小混混,一個神經病。”
司機的聲音完全沒有控製,那個躺著的飛豬流估計已經睡得很香了,隻有阮青這個又忘了帶耳機坐車的神經病聽到有點介意。
“算了,算了!”副駕駛擺了擺手,“等會就有人了,有幾個打了電話的,再在街上兜兜就好了!”
“希望是這樣啦,什麼鬼天氣!這麼少人!”司機憤憤開動了車。手粗暴地控製著車的移動,然而車卻死了死才緩緩地開動。“媽的!這個爛天氣!”
阮青為這個壞脾氣的司機感到無奈,但是隨著車子開動,機械的聲音響起。阮青就不由得地開始犯困,默默地把手中的包包抱緊就靠著車窗睡著了。
車子一路上停停走走的招客下客,把原本顛簸的路走得更加崎嶇。被車窗一直敲打著腦殼的阮青也隻能半睡半醒的。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平靜的大叔以帝皇級般瀟灑的身姿走了上車,還不停地晃動手中宏偉的背景曲以增添波動率來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