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街的路程,不是很長的路程。正常人走也不過幾分鍾的事,阿牛卻走了近半個時辰。因為他是爬過來的,一點一點一步一步的爬過來的,中間暈了三次又醒了三次,路過的地方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就要到了啊!再堅持下!”阿牛給自己打氣。
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道大門,門上有兩個大大的鐵環,門上麵有一塊大匾,龍飛鳳舞的刻著兩個大字《歐陽》。看到這兩個字阿牛仿佛看到了希望,猛的向前撲了幾步。“到了。”可是舉起他那雙無力的手卻怎麼也夠不到鐵環。由於動作做的太多,腦袋裏一陣的血氣上湧。“千萬不要暈過去啊!馬上就要成功了,堅持住。”人在生死關頭的時候總是會發生些奇跡的。隻見阿牛對準門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後又筆直的倒了下去。砰!在黑夜裏如同一聲驚雷般的響了起來。“誰呀!這麼晚了!”慢慢的聲音由遠到近,門打開了。
“李叔,他還能醒嗎?”歐陽飛天問道。
看著眼前的阿牛,被稱做李叔的人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他胸口中了一刀,大量失血,頭部受創,全身經脈盡斷,五髒內腑全都移位。唉!能走到我們這裏來已經是奇跡了!”
“難道沒有一點辦法了。”歐陽飛天急道。
“能醒過來也活不過我用金針試試吧!能不能醒可不一定。就算是一刻鍾了。”李叔說完從懷中取出一盒金針,分別紮在阿牛的人中,百會,氣海,申脈上,最後拿起一根針說道:“最後一針,能醒就醒了,不能醒就。。。唉!朋友如果你還有什麼話想交待的就醒過來吧!”
“李叔,你就下針吧!他受傷這麼重還跑過來肯定還有事沒有做完。一定會醒的。”歐陽飛天說。
話沒說完隻見李叔已快如閃電般的把金針紮了進去。
慢慢的,阿牛睜開了眼睛,模糊中看見很多人影。“飛天少爺?”阿牛吃力的說。
“我就是歐陽飛天。你是誰?你找我有什麼事?”歐陽飛天上前一步走到阿牛麵前說道。
阿牛努力的舉起握緊的右手,慢慢的伸展開來,一根玉簪從手中掉了下來。
接住玉簪,歐陽飛天一眼看過去說道:“這,這是我送給如玉的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手上,如玉她人呢?她怎麼了?”
“死了,都死了。太行七盜。”說完阿牛頭一歪倒了下去。
李叔上前伸出兩指探了探鼻息,然後對大家搖了搖頭。
“三天前如玉來向我辭行,說是要嫁給田家的一個長工叫阿牛的人。當時我送她的玉簪。。。。田家,田家肯定出事了!”歐陽飛天自言自語道。
“靠,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就死了一個丫環而已,搞的跟天塌下來一樣!大半夜的也不讓人好好休息。”一直沒出聲的歐陽二公子說話了。
“你。。”歐陽飛天狠狠的瞪著他二哥。
“你什麼你,瞪什麼瞪!我有說錯嗎?如玉隻不過是個丫環而已,一個丫環死了而已是什麼大事了,而且如玉是你的貼身丫環,又不是我的。要管你去管。我要去睡覺了。真他媽的晦氣,好好的一個夢被吵了。”說完歐陽二公子打了個嗬欠搖搖晃晃的回房了。
不再理會歐陽二公子,歐陽飛天回過頭向李叔詢問道:“那李叔,要不我們過去田家看看。”
“好的,三少爺。我陪你過去。”李叔點頭應道。
順著一路的血跡到了田家,屋裏一片狼籍,已無一個活口。最後在後院的一個小房子裏找到了赤身裸體的如玉的屍體。看著眼前慘狀,歐陽飛天不禁握緊了雙拳。
“三少爺,我看過了,田家十三口全部被殺。護院風天行死前和人交過手,被人一刀破胸而過。來人的刀很狠,也很快。附近的三家人也全部死了,看樣子是死在田家前麵的。這次應該是有預謀的搶劫殺人。來人算準了田家附近沒有什麼高手,唯一一個能算是高手的就隻有風天行了。田家家財也算豐厚,所以入夜殺人奪財而逃。如玉他們不過是怕走露風聲順帶殺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阿牛沒被殺死,還能跑到我們歐陽家來報信。”李叔說。
“如玉跟了我十年,走的時候我跟她說過,有什麼辦不了的事叫人拿著玉簪來找我,我會幫她的。隻是沒想到這麼快玉簪又回到我的手上了。”歐陽飛天看著手上的玉簪象是在回憶什麼一般自言自語的小聲說著,突然抬起頭來問李叔:“李叔你知道太行七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