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蕭雨歇。
歐陽長空等人聽聞嘯聲忽覺靈台清明,心神振奮,豪情勃發。
嘯聲一出,笛聲立弱,歐陽兄弟竭力從地上爬起來,重新盤膝而坐,運功抵抗。
文羽白臉色一變,突然從長笛裏麵又拉出一節來,長笛一下子變長了一倍。
文羽白用嘴唇舔了舔笛孔,又繼續吹起笛來。
隻聞笛聲時而如烈日當空,時而如寒風瑟瑟,時而如雷雨交加,時而如天寒地凍。
隻聞嘯聲時而如暖陽照身,時而和風熏體,時而如春雨潤物,時而如春暖花開。
笛嘯二聲交相混合,此起彼伏,一個至邪,一個至正,鬥得不可開交,難解難分。
遊龍山莊的樹葉已經落盡,奇花異草盡數折斷,清池裏已是波濤洶湧。
鬥到最後笛聲突然如惡蛟倒海,夜叉狂嘶,閻羅怒吼,驚鬼泣神,翻江倒海,風雲變色,陰森恐怖之極。
忽聞嘯聲大振,如鶴唳長空,龍吟九霄,虎嘯山林,風卷殘雲,吞闔天地,氣象萬千,氣威武雄壯之極。
如此又鬥了好一陣子,笛聲漸弱,似乎不敵,忽然又變得淒厲刺耳,猶如鬼哭狼嚎,似乎在拚命抵抗,笛聲太過尖銳,幾欲笛破。又過了一會兒,淒厲之聲漸消,笛聲變的沉鈍無比,到最後隻聞啵啵幾聲悶響,笛聲竟停將下來,隨即嘯聲也跟著停止下來。。
文羽白臉色大變,怒目盯著蕭雨歇道:“你是何人?!”
蕭雨歇淡然道:“鄂州蕭雨歇。”
文羽白恨恨道:“好,好個蕭雨歇!佩服,佩服!”言罷,退回陣中。
楚嘯天眼見就要大功告成,突然冒出一個武功奇高的蕭雨歇,連敗自己兩位護法攪了好局,如何想老爹交代,不由又驚又怒。
自己陣中武功高強者還剩雄壇使者敖神龍,威壇使者易霸龍,但二人武功不及兩位護法雷震天和文羽白,自己的武功和幾個使者在伯仲之間,定然也鬥不過蕭雨歇。
但若自己人一哄而上,蕭雨歇武功再高定然也敵不過自己人多勢眾。
楚嘯天思此大聲喝道:“大夥一起上,把遊龍山莊殺個雞犬不剩。”
眾人齊聲呼應,即將一哄而上。
忽見一條白影一閃,已經掠直楚嘯天身邊,身法之快簡直無法形容。
楚嘯天慌忙一肘擊向白影,隻決琵琶骨一麻,已然使不出絲毫力道。
文羽白,敖神龍,易霸龍齊聲驚呼,三掌襲向來人,快入虹電!
忽見白影已藏至楚嘯天背後,三掌疾奔少主腦袋而來,三人大驚,急忙撤掌。
就在這稍瞬急逝之間,楚嘯天隻覺身子如飛,已經被來人掠出陣中,饒是天絕門高手如雲,竟不及搶救。
此人正是蕭雨歇。
天絕門的高手一陣大呼,齊齊逼將上來,但見少主被挾,一時倒不敢輕舉妄動,隻是眼睛如惡狼般的盯著蕭雨歇。
楚嘯天被挾,驚怒萬分,無奈琵琶骨被掐住,對方隻要稍稍用力,自己的武功就廢了,此生將再也不能練功了,自己老爹一身震爍今古的奇功將再也沒有機會繼承,稱雄江湖將成為黃梁一夢!
想到這裏,楚嘯天不禁驚恐萬分,身子微微顫抖,大汗淋漓。
蕭雨歇卻神態怡然,微微一笑道:“我和你談個條件。”
楚嘯天驚道:“什麼條件?”
蕭雨歇道:“馬上撤離遊龍山莊,我自當放你。”
楚嘯天怒道:“你做夢!天絕門做事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你知道和天絕門作對的後果嗎!?”饒是嘴硬!
蕭雨歇笑道:“我沒想過那麼多,反正你現在在我手上,我隨時可以廢了你。”
手上微微加力,楚嘯天的一陣哆嗦,一少半是痛,大半還是擔心自己的琵琶骨被對方廢了,那才是滅頂之災。
楚嘯天怒喝道:“你說話算數?!”看來已經有所妥協。
蕭雨歇朗聲道:“君子一言,四馬難追!”
楚嘯天沉思良久,突然恨恨道:“好!你行!不過我隻答應這一次,來日我天絕門必當卷土重來!”言語之間滅歐陽世家決心猶不死。
蕭雨歇道:“可以。不過我放了你,你必須誠守你的諾言,否則我隨時可以再把你捏在手中。”言語之間信心十足,頗有威懾。
楚嘯天聽得又驚又怒道:“我天決門雖然行事不擇手段!但一向是講信譽的!”話剛說完,忽覺背後被人用掌輕輕一推,身子就象一片枯葉被一縷輕風吹回陣中。剛剛落地,忽覺自己琵琶骨一鬆,周身血脈暢通,已然活動如常。
對方這份功力當真出神入化。
楚嘯天抬頭一看,隻見蕭雨歇正含笑看著自己。
楚嘯天驚怒交加,局促片刻,突然右手一揮大聲道:“撤!”
蕭雨歇微笑頜首。
楚嘯天咬牙切齒,雙目幾欲噴火,大聲喝道:“蕭雨歇,來日方長,咱們後會有期!”
言罷,率領眾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