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安然無恙,甚至連碰撞的痕跡也沒有。
賀老三雙手虎口流血,滿臉痛苦與驚訝。
剩餘兩煞見狀大驚,剛剛掄起的狼牙棒已無法砸下。
四人武功原本在伯仲之間,對方一拳就磕飛了老三,老四的狼牙棒,
自己二人出手決計討不道便宜。
但郝老二心懷絕大機密,絕對不可放走,
如果走了郝老二,四人無法交差。
兄弟四人剛剛加入天絕門,正待立功受賞.
如果這點小事都辦砸了,以後還怎麼混?
事情很棘手!
空氣有點沉悶,好象又要下雷雨了。
蕭雨歇悠閑的撥弄著坐騎鬃毛,仔細的尋找著馬蚤。
賀蘭山四煞聚集一起,交頭接耳,切切私語。
賀老大,賀老二突然提馬相向,各掄狼牙棒使足力氣向對方砸去。
難道起內訌了?
郝老二滿臉驚訝。
蕭雨歇對此奇變亦感微驚。
勢大力猛的兩根狼牙棒撞到了一起,發出“咚“一聲巨大悶響。
兩根狼牙棒一齊飛上了天,
賀老大,賀老二雙手虎口流血,滿臉痛苦。
蕭雨歇一怔,隨即又微笑起來。
賀老大拱手向蕭雨歇道:“少俠武藝非凡,我等絕非敵手!青山常在,綠水長流。今日之辱,我天絕門一定會牢記,來日必當加倍奉還!“
別人聽到早已嚇尿褲子了。
天絕門要報複的人,絕對沒有一個逃過的!
蕭雨歇微笑回禮。
賀老四跳上賀老三坐騎。
四人三騎亦不拾兵器,揚鞭催馬,泥土飛濺,向來時之路飛奔而去,
轉眼之間已消失在視眼外。
郝老二一腐一拐的奔到蕭雨歇跟前,單腿跪下,
拱手道:“多謝少俠救命之恩!”
蕭雨歇跳下馬來,攙起郝老二道:
“不敢當,不敢當。壯士鐵膽忠心,令在下好生敬佩。”
郝老二忙道:“慚愧,慚愧。請問少俠高姓大名,來日必當報答。”
蕭雨歇道:“在下姓蕭,名雨歇。”
郝老二麵露沉思之色,喃喃道:“蕭雨歇,蕭雨歇......”
搖了搖頭似乎從未聽說過此人的名頭.
蕭雨歇微笑不語.
郝老二道:“蕭少俠年青有為,武功高強,可喜可賀。”
郝老二道:“閣下今日之恩來日必將報答,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
雙手一揖,看了幾眼倒在地上的黃膘馬,一聲長歎,
步履踉蹌的轉身離去。
蕭雨歇忽然叫道:“兄台請留步!”
郝老二停步轉身,滿臉狐疑.
蕭雨歇牽過賀老四留下的黑馬,對郝老二道:“兄台有要事在身,這匹馬就送與兄台,或許會與幫助。”
郝老二心中一喜一熱。
擺手推辭道:“少俠遠行有需,在下怎敢奪人之美。”
蕭雨歇哈哈一笑:“我對賀蘭山四煞詼諧戲弄之辭,兄台切莫當真。再說他們射殺你的黃膘馬,我幫你奪他的馬匹還與你,很公平嘛.”
郝老二感激不盡忙連忙道:“那就多謝了,來日必當奉還。”
蕭雨歇道:“不必,不必。”
郝老二挽過韁繩,吃力的爬上馬背。
沒走幾步,突然摔了下來。
原來他身負重傷,有長途奔襲,身體已經虛脫。
剛才強敵在前,全憑一股意誌堅持,
現強敵一退,一下就垮了.
加之剛才上馬,一用力傷口迸裂,再也支持不住,一頭摔了下來.
蕭雨歇急忙一個跨步向前,托住摔下馬的郝老二,平放在地上.
郝老二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表情痛苦.
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抓住蕭雨歇吃力道:”少俠,我不行了,我有一事相托,望莫拒絕.”
蕭雨歇一把抓過郝老二的手腕,扣腕把脈片刻道:“隻是受刀斧棍棒的皮肉傷,並未傷及腑髒。兄台何出此言?”
郝老二道:“我非為個人生死擔憂,隻是我身負重任。無法完成老莊主的任務……”
說完哆哆嗦嗦從懷中探出一封書信,書信半個角已被殷紅的血浸透,浸透著郝老二的忠誠和這一路的狂命搏殺。
郝老二顫聲道:“賀氏四賊引狼入室,天絕門下的已經把遊龍山莊圍得飛鳥難進,水泄不通,與外界的一切聯係均已切斷,連八隻信鴿和十條狼狗都被毒死,已成一座死城。”
郝老二頓了一頓,似乎頗為吃力,繼續道:“歐陽莊主派我從秘密通道潛出莊外,交給我這封救援信,並把他自己的坐騎給我。叫我送往狼頭堡,親手交與鐵狼鐵堡主......”
江湖中都知道歐陽長空與鐵狼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
郝老二見蕭雨歇武藝卓絕,談吐舉止無不顯示出俠義之風。
加上自己受傷無法行走,隻有托付給他了.
郝老二繼續道:”誰知剛剛出莊,就被賀氏四賊盯上了,一路追殺一天一夜......”
蕭雨歇默默的聆聽,靜想這一路是何等的艱苦磨難。
郝老二突然大叫一聲:"少俠快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胸膛又劇烈起伏,似乎情緒頗為激動.
蕭雨歇忙道:"仁兄莫急,我這就前去狼頭堡報信去.可仁兄怎麼辦?"
郝老二一把推開蕭雨歇怒道:"你快走,不用管我!晚了就來不及了......!"
蕭雨歇隻得站起身來,拱手朗聲道:"仁兄保重,我必不辱使命!"
郝老二勉力露出一絲微笑,連連頜首讚許,眼中滿是期許之意.
蕭雨歇縱身上馬,側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郝老二幾眼,
忽然提韁縱繩,疾向狼頭堡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