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這裏是哪兒,我記得今天學校組織去郊外的煉鋼廠去觀摩,不曾想到鍋爐突然一聲巨響,我就被震昏了,也不知道我那幾個哥們兒怎麼樣了,畢竟此刻還沒死,總是好的。
我一看自己正懶洋洋的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全身三分之二綁著厚厚的繃帶,模糊地看見渾身有白白的皮膚,但古怪的是身體並無異處。惺忪的雙眼勉強的睜開,但見眼簾的確盡是古色古香的家具擺設,隻看不遠處有一張大紫檀雕螭的書案上,擺著一張七弦古琴,房中雖然簡樸,但也不失雅致,不禁暗下自潮了一句:“難不成自己也像網絡小說中的一樣,穿越到異時空了,看樣子,還是離現代不遠的朝代,算了,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走到房前,看見一張銅鏡,解下厚厚的繃帶後,依稀可見俊雅秀氣的臉龐,秀目修眉,白裏透紅的肌膚,全身肌肉凹凸有致,卻也不是猛男的類型,雙手也不是以前那種粗壯的樣子,細長有力,晶瑩如玉,純小麥色的膚質,一看自己刹時嚇壞了,暗道:“這怎麼回事,我記得自己沒這麼帥啊,要是放到以前,別說女生,就是年輕的單身女老師也非暗戀我不可,難不成是人品爆發,老天給我換了一張臉,管他呢,反正男人俊俏點,也不會倒黴。”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令人震驚,為了適應現在的身體,我深呼吸了一下,隻覺身體有一股神秘龐大的氣流在全身肆意竄動,四肢也充滿了力量,舉手投足之間,好像舉重若輕,說不出的舒服。無奈之下,我走出門口,遠遠眺望,由於本人的文科成績在全年級還是算名列前茅的,雖說國語的水平比不上英語,但還是有感而發道:“從綠意內斂的山頭,一把雪再也撐不住了,噗嗤一聲,將冷麵笑成花麵,一首嘶嘶然的歌便從雲端唱到山麓,從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籬落,唱入一隻小鴨的黃蹼,唱入軟溶溶的春泥。”
無聊之下,再走出幾百米,望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估摸年紀總有七十出頭了,卻依然鶴發童顏,眼睛無一絲渾濁,年輕時八成也是個風liu情種,看他身形矯健、毫無常人應有的衰老之態的青衣道人正在自家庭院內舞劍,劍身放出祥和的罡氣,隻吹的六丈內的樹枝輕輕抖動,翩若驚鴻,姿態瀟灑,但奇怪的是臉上的神情卻略顯憔悴。舞罷,便緩緩的走向一座墓碑,手指輕撫不已,兩眼蕭瑟,仿佛有無盡的悲傷似的.......
我猜這老頭兒八成是此處的主人,學著以前道教稽首的半吊子姿勢,向老道士問了個好,說:“這位道長,小子有禮了,敢問此處是您的道場府邸嗎?”,那位除了白發白須之外的一如年輕人的道士神情複雜地笑罵說:“陵兒,越來越胡鬧了,我是你爺爺,再者我並非出家之人。怎麼,傷好了,就忘了疼了,老夫今天隻是想起了以前太師傅的聖姿,才穿了這一身道服,小鬼頭,著實該打,快,給你奶奶磕幾個頭。”看著這位硬認孫子的糟老道慈祥無比,說是打我,但疼愛之情,一顯無疑。我狐疑的問道:“老爺爺,我隻是一個外鄉人,並非你的什麼孫子。”
那老頭兒也不答我,身子嗖地不見,忽然欺近,兩根幹枯修長的指頭搭在我的手腕上,射出一股柔和渾厚的氣流直達我全身,似是中醫的診脈,笑道:“難不成是健忘之症,正所謂本於心虛,血氣衰少,精神昏憒,故誌動亂而多忘也。無妨無妨,看來,上次的雷擊造成了你髓之海的損傷,不過也因禍得福,常言禍兮福所倚,你的內力也有精進,周身筋脈也拓寬了不少,以前數處閉塞的玄關也打通了,如今氣走諸穴,以後爺爺也不必擔心你的功力了。”
聽到老頭兒如此的話語,我感到莫名的悲哀,難不成老子真的在古代了,還被硬說成是他孫子,不過既然人生地不熟,先認了也無妨,自然的摸了摸後腦殼,吐了一口舌頭道:“爺爺,不好意思,我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你能告訴我的身世嗎,還有您是誰?”
老人慈愛對著我的頭撫mo片刻,悵然道:“你本是個雙親所棄的孤兒,想起十餘年前,我欲往太和山,在路上撿到了你,發現繈褓中有一塊小金牌,上書道陵二字,就隨即給你取了這個名字。曾想欲收做關門弟子,哪想到你小子乃天生的異象,後來我帶到此處,更讓我吃驚的是你一歲便會行走,不滿二載已能說話,我自覺你的命相不凡,遂一直將你看做親孫子,一晃十幾個春秋,也就在數月前,我陵兒竟被天雷擊中,昏迷不醒,渾身血流不止,還好你爺爺我少年師從蝶穀醫仙胡青牛,將你治好了,如今幸好陵兒並無損傷。至於我嘛,想來世人早已淡忘了,再加上我叫武當山那幫小道童別聲張,當今除了幾個人之外,恐怕已無人能記起昔年那個明教教主張無忌了吧。”
我聽到張無忌三個大字,全身震蕩,心裏奇道:“張無忌,不是金大俠的倚天屠龍記裏那個武功很高卻又是個矯情無比的情種,不過這位張教主也太老了吧,左看右看也不像書裏寫的濃眉俊目、長身玉立、溫文儒雅的天下第一高手,但想想也釋懷了,人總要老的嘛”隨後,便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道:“爺爺在上,請恕孫兒剛才無禮節,無知衝撞,不過很孫兒奇怪的是,好像我一點也不會武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