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翦翦春風拂過,將兩人衣袍絞在了一起,甚至能夠聽到彼此的氣息。冷清墨自戀得用電影裏的慢動作,緩緩轉過頭。
冷清墨,從小多少名導大咖邀自己進演藝圈啊,要不是外婆極力的反對,好萊塢的大門必定給自己敞開,你瞧瞧,多棒的演技,傳神、精湛、國際水準……
一抺明亮至美的光華從那人麵龐清爽襲來,就像蒙了霜露的茵茵草原綻開了迎接朝陽的燦爛,奪魂攝魄。
冷清墨傲嬌自戀的思緒戛然而止,不,確切的說應該是轟然塌陷。
他微微揚起嘴角,淡雅如霧的眼眸在冷清墨臉上微微一轉,瞬間漾開舒朗無拘的笑,帶著點點邪魅,驟然耀亮了整個閑庭香。
奧蘭多布魯姆、要納爾多,吳彥組……一大串男神美男在心中躥出,又一一被炮擊得體無完膚。
蘇伊啊蘇伊,我這個縱橫東西,穿越古今,趟過男人河的女人,在他麵前都甘心做了炮灰,你眼光未免太高了吧!
“男女授受不親,小姐,你的嘴要碰到我的臉了。”
冷清墨癡癡地盯著散漫清朗的聲音從性感的唇間徐徐而出,須臾,才唰地一下子彈開身子,本能捂上了嘴。情緒似乎還沉醉在他捉狹的笑容裏,怔怔地立著動彈不得……
“小姐,我們好像不認識。”
小姐?他竟然認出我是個女的,出師不利啊。冷清墨顧不得臉紅,調勻了呼吸,“咱們不需要認識,你隻需要以後不糾纏蘇小姐就可以了。”
“蘇小姐?——”男人起身,輕搖玉扇,開始在她周圍遊走。
冷清墨不知為何,隻覺得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許是他高大的身軀帶來的壓迫感吧。這樣正想著,忽然覺得頭頂一空,三千青絲隨即流瀉而下。
“你幹什麼!”冷清墨登時大怒,杏眼圓瞪,警察探長的冽厲初現。
男子好似非常喜歡看到她發怒,唇齒銜了些許玩味,“我隻是想看看蘇小姐你的真容,夠不夠姿色配得上本公子。”
什麼?配他?笑話。
“別癩哈蟆想吃天鵝肉了,本小姐會看上你?”
“我也在納悶呢,小姐長成這樣來示愛,不扮成男裝還真難有這厚臉皮。”
“信不信我抽你——”
等等,他什麼時候展開了畫軸?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這哈蟆竟然將畫中餘白處寫得詩讀起來: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越女歌》?天啊,別說冷清墨這等國學功底了得之人,就是平素稍微讀些書的人也知道這是一首向男子表達愛慕的詩啊,況且這是古代文人雅士聚集的茶樓,估計沒幾個不知道的。
冷清墨覺得無數目光刷刷地向自己射了過來,竟還有嬉笑起哄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