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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喬爾洗漱完畢準備休息的時候,她接到了顧君的電話。

“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顧君似乎習慣了喬爾有事說事,沒事閉嘴的說話風格,便也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這幾天一直在查林雨出事那天附近街道的監控,發現外賣小哥在林雨出事前跟一個人走的很近,而那個人,跟你,跟林雨,都認識。”

喬爾踢掉拖鞋躺到床上,已經昏昏欲睡了,“誰?”

“我讓我的助理根據監控拍到的畫麵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個人的詳細住址,通過走訪得知了他的全部信息,他就是韶華戲班裏最年輕的武生——”

喬爾原本因困頓而微微耷拉的眼皮聽到這幾個字後緩緩睜開,而顧君也在此時念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王、伊、洛。”

喬爾翻了個身,“所以呢,王伊洛跟外賣員認識又代表了什麼,他跟林雨的死有什麼關係?”

顧君似乎笑了笑,他說:“你別多想,我隻是聽說林雨出事那天從來不請假的他破天荒請假不在戲班,而且我還查到,趙全勝被抓那天曾經點過外賣,給他送外賣的那個人跟給唐橙送外賣的是同一個......這兩件事實在是太奇怪了,讓我不得不多想了一些。”

窗外透進斷斷續續又聲音響亮的蛙鳴,喬爾動作煩躁地抓了把頭發,對著手機聽筒說道:“你確實想的挺多。我已經鎖定殺人凶手的居住範圍了,很快就能捉到他,你就放心吧。”

顧君的聲音頓了頓,然後他語氣平淡地說:“那最好不過了,我等你的消息,晚安。”

掛斷電話,喬爾睡意全無。

她赤腳下床走向窗邊,雖然不情願,但她還是閉上了眼,腦中開始構想一個完善的殺人計劃。

王伊洛跟林雨很熟悉,跟總是和林雨一起玩的唐橙也很熟悉。

他知道唐橙是個吃貨,平常就有吃夜宵的習慣,於是他提前幾天跟那片區域的外賣員混熟,並在唐橙出發前特意給她推薦了幾家評價很高的餐廳,誘導她可以點來嚐一嚐。

到了那天晚上,他估摸時間差不多了,套話問熟識的外賣員有沒有人送假日酒店的外賣,得到答案後,他守在必經之路上用自己從戲班學來的變聲技巧加上衣物遮擋,偽裝成唐橙的男友,請外賣員幫忙把唐橙一個人叫下來。

之後,他趁房間裏隻剩下林雨一個人,翻牆入室,又趕在唐橙回到房間之前離開了酒店。

而在這之前,他通過一些線索和手段知道了連環殺人犯就是趙全勝,通過外賣員的幫助,他鎖定了趙全勝的住址,之後他拓印了趙全勝門把手上的指紋,並順利把指紋留在了林雨的案發現場。

至於警方發現的趙全勝身上林雨的血跡,那也是熟悉趙全勝工作路線的王伊洛在殺死林雨後特意趕過去留在他身上的。

喬爾想到這裏不禁苦笑,心想如果不是自己打暈了趙全勝,說不定王伊洛不會那麼順利就把林雨的血抹在趙全勝的衣服上。

而且趙全勝昏迷暈倒的那段時間公交車停運,車上也沒有其他人,沒有人能為他證明他是什麼時間開始昏迷的,監控拍到的全副武裝的王伊洛,似乎就隻能是趙全勝了。

喬爾睜開眼,入目是無邊的夜色,她現在唯一不清楚的,是王伊洛的殺人動機。

月色淡然,她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或許,她可以用那個人,來驗證她推演的答案是否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