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爺爺打時飆出的淚花還停留在眼角,一臉的委屈,看著叫人心疼。
小姑娘撿起鬥篷,重新披上。
她記得,爸爸與她說過,女孩子還是要遮點肌膚比較好。
度媽媽抬頭打量了幾眼小姑娘。
她嘴角一咧,立刻如熱情的大姨媽搬笑吟吟地拉過小姑娘的手問道:“閨女是小楓的同學?叫什麼名字?”
姑娘不明白度媽媽的意思,呆了呆,沒有說話。
度媽媽又開口了:“閨女呀,我們曉楓可是個單純的孩子,可越是單純的孩子呀,越容易被帶壞,越容易極端。
“曉楓確實長得比一般孩子秀氣,這家裏的條件可不怎麼好,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的孩子早熟,這點我也是知道的,可你們才十二三歲的年紀,還是不要操之過急的好。
“況且你是女孩子,最後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小姑娘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思考了一會兒,很認真地對度媽媽說:“不會的。”
度媽媽震驚:“什麼不會的!你家哪裏的?爸爸媽媽做什麼的?我得找他們好好談談!”
度媽媽在育兒方麵是比較失敗的。
大兒子……想起大兒子,她抬手拭了拭眼角,不忍再細想下去。
二兒子又不成氣候。
她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女人。
然而她最不願見的,是別人比她還失敗。
“我沒有媽媽,我家在簞袞的黯幽塔裏,我跟你在那裏住了好久好久,後來你不見了,爸爸來了,爸爸說要帶我去醉心樓。”
姑娘看著度媽媽,一臉誠懇地回答。
聽到姑娘這樣說,大家都吃驚地望向她。
精致的五官描畫在清透的皮膚上,好看的要命。
她說出的話,更是要命。
度媽媽疑惑地問:“我?我什麼時候跟你住在那個什麼塔裏了?”
姑娘辯解:“不是我,是你,是黑色幽布,你是飄著的,黑色的,不不不,不是你,是黑色幽布,黑色幽布是黑色的。”
度媽媽看看小姑娘,又看看爺爺,手指著自己的腦袋,搖了搖頭。
爺爺會意,度媽媽說這小姑娘的腦子有問題,不由歎了口氣。
小姑娘見他們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繼續為自己辯解:“我本來不是這個樣子,爸爸說要給我洗澡,熱水煮過,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度媽媽抱著姑娘,歎了口氣:“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怎麼就成了傻子呢?”
度媽媽對著陸家爺孫說:“這閨女我先帶走給她找身衣服穿上,然後再送去報案,該找她爸媽還是該送精神病院由公家說了算。”
爺爺點頭表示同意,就知道度媽媽是個熱心腸的。
陸曉楓張口疑惑道:“她有神經病?她不是……”
“你才神經病!”
陸曉楓剛想說她是異世界來的,便被這姑娘的一聲“神經病”打斷。
姑娘像是氣急了,從度媽媽懷中掙脫出去。
她用那水靈靈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陸曉楓,又重複了一句:“你才是神經病!”
陸曉楓開始還有些差異,後看到姑娘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膚若凝脂,眉眼如畫,竟害羞地低下了頭。
他沒聽清她重複的那句“神經病”。
正在陸曉楓低頭之際,姑娘伸手抓住陸曉楓的胳膊:“帶我去找爸爸吧。”
說完,不由陸曉楓反應,便拖著他往大門外走去。
陸曉楓像是被勾了魂,竟也順從地跟著他走。
爺爺見陸曉楓就這麼不爭氣地被一個神經病勾引走,氣急到:“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聽了這話,陸曉楓猛一哆嗦。
這話好像在哪裏剛聽過,在夢裏?
再看看前方拉著他手的姑娘,搖了搖頭,算了,不去想了。
跟著她走,說不定能要個金碗給爺爺。
姑娘走出沒幾步,忽然頓住腳步,回頭問陸曉楓到:“爸爸在哪兒?”
陸曉楓支支吾吾:“在……在他家吧。”
“他家在哪?”
“我也不知道。”
姑娘微蹙了蹙眉:“那我們怎麼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