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玉?”
估摸著時間,她應當才到嶺南不久才是,怎的就這麼快就把東西送到淮南來了?她們兩人相識也就是這大半月的時間,不可能是提前有所準備。
苗新雨將心中所想直接問了出來 。
官兵挺起胸脯,自豪道:“隴西白駿八百裏加急,我老家的特產!雖然算不上千裏馬,但也是大周難得的好馬了!”
哦,那確實四、五天就能從嶺南到宣州。驛站用的是馬不會太差,隻是,蕭鳴玉的本事有大到讓千裏之外的官兵替自己辦事嗎?
苗新雨順勢抬了他幾句,又隨手給他遞了一根雪糕,邊吃邊聊。
“你們為何都稱她為先生?”而且語氣中多有尊敬,這讓苗新雨不禁對蕭鳴玉的來曆有些好奇。
在江西時,村裏人也這樣稱呼她。
官兵臉色曬得像小麥一般黃,他摘下頭盔與苗新雨兩人走到城牆底下的茶水攤躲蔭。他看看手裏那冰涼涼的物什,又看看苗新雨略帶稚氣的臉。
老實說,他也想不通蕭鳴玉為什麼會認識這麼怪的人。沒有戶口 ,沒有路引,沒有背景站隊,又不是誰家的隱戶。直溜溜就一個名字 ,光棍得很,就像從天而降一般。而且又是這樣年輕。
他撕開雪糕的包裝,咬了一口,嘶,秦涼,味道甜滋滋的,於是放著店家孝敬過來的茶水也不喝了,道:“蕭先生乃是咱隴西出了名的,她幼時入宮為貴人們做伴讀,如今又是貴人們的半個老師,自然當的起一聲‘先生’。她有事請托,我等沒有拒絕的道理。”
在村子裏時,苗新雨就能看得出來這人很聰明。隻是她又是入宮伴讀又是做老師的,怎麼如今淪落到山村裏當教書先生?她沒問,怕官兵對此並不知情 ,不想抖露人家的隱私之事。
官兵又舔了一口雪糕,暗道這姑娘給的東西實在,比那些個給銅板銀子還得他心意,正好解暑!
他繼續道:“蕭鳴玉淡泊名利,為咱隴西老百姓修過一條水渠引水灌田,不圖回報。我家中也受過先生恩惠,傳話這種小事,當然是應幫盡幫的。”
“還有啊,這是陳氏雜貨鋪的位置,姑娘跟隨上麵的指示走便可到達,在街上問人也可,那鋪子大得很。”官兵交給她一張紙 什麼寫著從城門到達鋪子的路線,“姑娘日後與先生再會,還請替我等向她問好!”
全是用字寫的,不能給地圖。差點忘了,這年頭亂畫地圖也是要殺頭的。
苗新雨給他塞了一串銅板,又遞給他半箱雪糕,各色口味都有,一共十二根,“多謝老哥,這些小心意,算我答謝各位的,還請不要嫌棄。”
“嘿嘿,那問就不客氣啦!”官兵笑著收下,他怎麼會嫌棄呢,“姑娘一路順風!在這城中,有什麼事來可以找我!”
“多謝啦!”
她揮別了官兵,回頭見到林環向她走來。
“姑娘可要入城?”林環怕有人要刁難苗新雨。
“無事,榕樹村結識的那位蕭先生有事找我,我一個人去便可。婆婆若是不放心可借我一個護衛。”
“那是應該的,林大,林家旺,你倆護好苗姑娘。”雖然在她心裏,苗新雨有“術法”護身,但對方總歸還是個初入俗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