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林大這種粗神經也被嚇了一跳,其他倆膽小的繃著精神頓鬆,哇呀哇呀大叫起來。

“啊啊啊啊鬼啊——”

苗新雨適時地從神像背後走了出來,態度自然,仿佛在廟裏已經待了許久,實際上卻不超過十分鍾。

“你們兩個嚇死老子了!滾一邊兒去!”林大轉向廟裏的方向,咽了口口水,顫聲道,“姑、姑娘?”

“我是人。如果你們信的話。”

書生心想,此處鬼氣森森,又是荒原古廟的,縱使真有女鬼也不為過。

也許是對方的情緒就寫在臉上,苗新雨咧開嘴露出慘白的牙齒邀請道:“各位,不妨進來一敘?”

她剛走到這個位置就不走了,光線從窗子照進來,令手裏的剔骨刀寒芒盡顯。

沒有一個人邁開步子。

計劃有變,那幾人比她想的要無害一些,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苗新雨也不等,又轉身回土地像背後待著。她從空間的新手大禮包裏挑出來一個顏色素淨的帆布包,挎背兩用的那種,容量大還可以裝作古代褡褳。然後往裏麵塞上礦泉水、麵包、泡麵、壓縮餅幹、維生素片、防狼噴霧、備用登山鞋和隔熱毯。

最後將電棍和戰術手電筒各塞到布包側袋裏,用搭扣扣緊。這樣敵人稍有異動,她可以迅速作出反應。

帆布包空間有限,先塞這幾樣吧。

她長舒了一口氣,等待外邊那幾人下定決心進來,或者離開。

那米行夥計倍感壓力,主動向前一步道:“裏邊的姑娘,深夜叨擾多有不便,在、在下一行人想要進廟投宿一夜,天亮便走。在下願意以兩塊餅子換一席之地,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他學著以前跟客官打交道時的話術,反正示好的態度要先擺出來。

“可。”但苗新雨沒要餅子,反而問起外邊的世道如何。逃荒嘛,總要了解民間的反應。

係統卻在她腦子裏嘰嘰喳喳,【宿主宿主,你為什麼不問我!我懂的可多了,而且現在免收積分哦!】

苗新雨沒理它,靜靜等來人的說辭。

三人輕手輕腳地進屋,為首的力夫林大道:“小子從清溪鎮上來,最近外邊不太平,族中老人被個兵痞子砍傷了,如今尋醫不得,隻好在此地耽擱一晚!”

隱居山中的醫婆遍尋不見,可偏偏縣裏坐館的大夫說這傷口最多能抵二十四個時辰,也就是兩天。如今已經過去四個時辰,礙於夜路艱險才就此作罷。他們是分頭找尋,如今也隻能祈願其他人能找到人。

米行夥計麵色最焦急,消息最初是他跑來告知族中長老,傳言南方水患、西部蝗災,東邊的情況,知道內情的人都諱莫如深……

如今他本家的大姑奶奶為了保護幾個小輩和兵痞子動了武,卻被兵痞子砍傷,傷口已經化膿,縣裏的大夫看了都直搖頭,這叫他怎麼不急!

動亂雖未波及到清溪鎮,但米行的價格騙不了人。經過幾位老人徹夜商談,族中決定逃去北方,投奔另一位藩王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