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邊的大海上,烏雲滾滾,雷聲轟鳴。一個偉岸的身影矗立在海天之間,一會兒光芒萬丈,一會兒幽深如墨。“天地初開時,我即以存在世間。萬萬年倏忽過去,此天地仍然一成未變”
“天地本循環,有始即有終。然首終相接,此為無盡,不亦善乎?”
此聲音自無盡遠來,挾滾滾濤雷之聲轟鳴而至
“善你個大頭鬼,反正老子是受不了了。正所謂:變者,不變之理也。我要去那另一方大世界尋些變化來,好叫這死氣沉沉的天地多些新味來”
“那你就不怕沾惹無窮的因果,損害你修行萬萬年的道行?”
那道聲音仍然轟鳴
“損了修回來不就是了,有甚麼大不了的。反正於現在的我來說,看好戲要比道行重要得多”
“罷罷罷……,你既如此執著,那便隨你去吧!”
一個鮮活又死寂的魂靈穿過絢爛至極的空間流來到這方大世界,睜開懵懂的雙眼捕捉到這方世界給予他的第一印象,至此意識全無
“老頑固,等著看戲吧!嗬嗬……嗬嗬…………
”
無窮遠處難以覓知之處,一位長髯花白的老者看著一處,目光深邃如電,喃喃自語到“隻是希望你不後悔”
這一天七世富貴之家南安候府迎來了自己的小少爺,鞭炮齊鳴,鑼鼓喧響,南安侯在產房外焦急地等候著,不停地來回踱步,額上滿是汗珠
“咋還沒出來呢?咋還沒出來呢??”
“這都兩個時辰了,夫人難道還沒生出來?不行,我一定要進去看看”
南安侯剛走到門口,正準備推門進去,就被兩個守門的丫鬟攔了下來
“侯爺……”
“你們這是幹甚?夫人已經在裏麵這麼久了,本侯進去看看夫人還不能?!”
南安侯急得滿臉通紅
“直娘賊的,到底你們是侯爺,還是我是侯爺”
兩個丫鬟既害怕又無奈,放你進去吧,你現在是順心了,可要是驚著夫人或者擾了人手,夫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還不得扒了我們的皮。可要是現在不放你進去,那……會不會現在就……扒了我們的皮?
就在兩丫鬟內心掙紮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聲嘹亮的啼哭從產房裏傳了出來
“夫人生了,夫人生了”一個肥胖的穿著大紅短襖的約莫四十左右的婦人抱著一個嬰兒氣喘籲籲地跑了出來
“侯爺侯爺,夫人生了”
南安侯一臉喜意和焦急,一把抱過嬰兒
“廢話,我難道沒看到嘛!?”
“是男是女?算了,本侯也不問你了”說著間就把手伸進包裹著嬰兒的繈褓,一邊摸還一邊嘀咕“是男孩呢,還是女孩呢?”這是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正在極度困擾著南安侯
南安侯姓殷,先祖殷昌有從龍之功。時王朝皇帝李烈畋獵北荒,見麋鹿躍於林間,即縱馬前追。因先帝所乘之馬為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骨骼健碩,奔如颯踏流星,隨從諸將與禁軍追趕不及,遂失去先帝下落。待第二日天明才發現,卻隻餘先帝染血的屍骨。後經調查,乃是北荒處兩夥山賊火拚,先帝不慎被流矢誤傷,最終身亡。兩夥馬賊被隨行的將領和禁軍侍衛全部殺死,其中主要負責先帝防護的驍騎營都指揮使蕭度自殺謝罪,其餘被賜死者不知凡幾。“整整一個月京城的法場上每天都有人頭了落下,那個月啊,整個京城的天都是黑沉沉的,法場上的血流到附近的護城河裏,染紅了半條河呢!”南安侯把小不離抱在腿上,給他講殷家先祖榮耀輝煌卻又血腥殘忍的經曆“這些事情呢還沒完,京城的百姓們覺得就著半紅不清的護城河水洗衣淘米的日子就要過去的時候,又一場屠殺正在緩緩拉開了序幕”
“其實這場大幕自先帝駕崩的當天就已開始先皇駕崩突然,根本沒來得及留下遺詔。而先皇駕崩是不過四十,依舊春秋鼎盛,所以也就沒有急著立太子,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