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見到乾隆(1 / 3)

傅恒見剛才行酒令正熱鬧,便取出倆錠大銀放在桌上:“既要行酒令,就的有彩頭,誰贏了誰就取去。”眾人興致被這倆錠銀子激的興奮,你一首詩,我一句詞的行將起來。淩峰見曹雪芹隻是一杯接一杯的吃酒,對著酒令似乎並不放在心上。此時傅恒見他並不感興趣,便衝大家笑道:“我看行酒令太難了些,既是飲酒就是圖個痛快。我看大家有散曲,隨心唱來,以歌對酒,豈不快哉!”話音剛落,傅恒已筷擊桌唱道

忘卻了寂寞幽閨映蒼苔,忘卻了繁華如雨落塵埃。但見這紅妝靚頭漸白

,恰似流去一江春水不再來!呀!悵對著燕王招士黃金台,何處覓得蓬

萊境,去把長生藥兒采……

吟唱未了,已舉座叫好。淩峰此時臉被憋的通紅,差點大笑起來。可真佩服古人的臉皮來,不管自己什麼樣的嗓門也敢在公共場合公然賣唱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如此高歌一曲,必是會死的透透了。即使在自家的樓下也會被鞋子花盆什麼的砸的重傷住院不可。淩峰見曹雪芹微眯雙眼靜靜聆聽,聽傅恒一唱完,便砰然站起邊歌邊舞

將那三春看破,桃紅柳綠待如何?把這韶華打滅,覓那清淡天和。說什麼

天上幺桃盛,雲中杏蕊多?到頭來,誰見把秋睚過?則看那,白羊村裏人

嗚咽,青風林下鬼吟哦。更兼著,連天衰草遮墳墓。這的是:昨貧今富人

勞碌,春榮秋謝花折磨。似這般,生關死劫誰能躲?聞說道,西方寶樹喚

婆娑,上結著人參果。

歌聲已落,四座寂然。眾人驚訝的望著這位貌不驚人的曹雪芹,久久無人說話。才子果然在那都是才子,寫出的書不但流芳百世,邊歌邊舞也飄逸瀟灑。雖然知道曹雪芹唱的是他日後“紅樓夢“中的詞曲,淩風也不禁怦然心動,憧憬著詞曲中的人間仙境,又回想起自己種種經曆,內心百感交集,端著酒杯出神,口中自然而然的吟念著曾經多次在學校的聯歡會上作為保留節目,平時熟的不能再熟的,隨口就能背出的詩朗誦——紅樓夢的“葬花詞”……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莫,愁緒滿懷無處訴。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桃李明年能再發,明歲閨中知有誰?

三月香巢已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悶殺葬花人。獨把香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落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liu。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奴收葬,未卜奴身何日喪?奴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奴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吟念完畢,眾人都驚訝的回過頭看著淩峰,曹雪芹更是不能自已,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淩峰桌旁,盯看著他,急切的問道:“這首詞曲可是兄台所作?”看著曹雪芹急切的眼神,淩峰暗罵自己多嘴,不經意間把常看的“紅樓夢”中的熟記的詞曲念了出來,可又不知如何回複他,曹雪芹早一把抓住淩峰的手背,喃喃的叨念和回味剛才淩峰吟的詞句,望著淩峰的眼神中盡是海內存知己的神態。淩峰突發奇想,自己把曹雪芹未來所寫的詩詞念了出來,如今他又是對這首詞如此癡迷,那自己豈不用未來的曆史影響了如今的曆史,這叫怎麼回事啊!曹雪芹不曾想到淩峰有著離奇的身世,更沒有理會他在這片刻間有如此的思想活動。熱情的非要拉著淩峰入他的席麵共同品嚐詩詞不可。淩峰知道自己不過因緣巧合才如此,自己哪敢入席去會這一桌載入曆史的文豪才子們。正推辭間,樓梯口上來一人,淩峰情急之中一見喜道,原來是王爺府的大管家王保兒。淩峰正要喚他來給自己解圍,誰知王保兒誰也沒有在意,徑直走到傅恒身邊躬身耳語幾句,傅恒聽後馬上站起身,抱拳衝大夥道:“實在對不住,有事先走一步。”又衝著曹雪芹叮囑說:“雪芹,路上我都已經說了,不想應試,給你薦個塾館,或到國子監教讀都成,千萬不要推辭。”說完又轉過身來看了淩峰一眼隨王保兒徑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