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旗幫主(1 / 3)

六月十四,雨夜;天上沒有月色,二匹快馬在大道上奔馳。道旁樹木被風吹得嘩啦啦的作響,樹葉上的雨滴頻頻滴落,好象雨下得大了很多。

當先的一騎是一匹通體黑色的駿馬,馬上是個看似三十多歲的男子,他背負著長劍,一身武士裝已經濕透。一會兒揮著馬鞭,一會兒甩甩頭以甩去遮擋視線的雨水。突然,他回過頭去問道:“大哥,你可猜得出這個白旗幫主是什麼來頭?為何偏偏找你我比武?咱們哥倆闖蕩江湖十來年,頭一回聽說這樣的幫派呢!”說完,他抽出手來往臉上一抹,甩去一把雨水。

後麵那匹白馬上的是個帶著草帽的漢子;他的臉很消瘦,下顎有些絡腮胡子,看樣子比前麵那個人要年長許多。這個人歎了口氣說:“我猜對方來意不善,此次比武可能會痛下殺手;那封信上不是說過麼,若是我們今夜不赴約去和他們比武,他日後也必定會找上門來。總之橫豎是躲不過去的。”

“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實力究竟如何!”

“無妨,咱們兄弟二人出道以來尚未怕過誰,這次到要看看這個白旗幫主是個什麼人物!”

啪!說著兩人一打馬鞭,一黑一白兩匹馬奔得更快了。

雨夜風大,幾乎淹沒了所有聲音,但這兩個人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自如的對話,可見他們的內功修為已經不比泛泛了。

兩人行了一段路程,發現一處空地,四麵有些農家小院和小樹林,但在這樣的深夜之中肯定是看不到一個人影的。前麵那人一勒韁繩,那匹黑馬的兩隻前蹄抬了一下又落了下來,停在原地。他對白馬上那個人說道:“此處離海陽鎮有二十裏地了,那人是否便是約我們在此見麵?”

那中年漢子也停了馬,含糊了一聲:“嗯,好像是吧……”

年輕漢子說道:“別好像啊,拿出那信來看看不就得了!”

“好吧!”中年漢子自懷中取出一個褐色信箋,為避免雨水淋濕信箋,他把頭頂的草帽取下蓋在信箋上,信箋上書

‘劉氏兄弟親收’。他左手拿草帽擋著,右手輕輕將封口一捏,二指夾出一張信紙,展開一瞧,上麵隻是這樣一段話,寫道:

“劉雲、劉海兩位親見,我白旗幫自立於江湖後,甚是不得人心,至今竟無人助拳共成大事;心中不服之下,想以此挑戰天下豪傑,直至天下群雄臣服於我白旗幫下為止!順我者生,逆我者死!久仰二位大名,特恭請二位於六月十四日醜時於海陽鎮外二十裏一處空地一見,望二位赴約前來,否則他日也必定登門拜訪;做何打算就請兩位自便好了。”

書信至此就沒有再往下寫,下麵也沒有落款;字字都透露出一股威脅的意思。

“好狂的口氣,但此人必定不是庸手,不然豈敢這樣叫板?”

中年漢子憤怒的說了一句,然後道:“二弟,我就不信這人一個能擋住我們四隻手,我們且等等罷了!”他看年輕漢子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中尚捏著的信紙狠狠一攥,丟到了地上。

劉雲劉海成名已有十五年之久,由於他二人雖有名氣,但又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故此人們隻簡稱‘劉氏雙俠’。老大劉雲今年正值不惑之年,而弟弟劉海三十有八。二人自出道以來做了很多好事,搏得了相當好的名聲;武功方麵縱是不比超級高手,卻也並非泛泛可比。

幾日前,兩人在一家酒樓喝酒時有人送來一封信,即是被劉雲丟掉的那封。信上的人自稱是白旗幫主,並未說明切實身份與姓名;就是這樣一個人約兩人於今夜比武。

是以這個夜晚,劉氏兄弟駕快馬來到信上所說的海陽鎮外二十裏地處等候,這個地方比較偏僻,又是夜深之時,所以就算來了人也比較方便辨認。

閑馬信步一番,也尚無人聲,可見對方還未來到。一時之間,兄弟倆的精神便不再那麼緊張,遂又聊了起來。

轟……雷鳴聲又若有若無的響了起來;雨還在下,一點也沒有變小。劉海踱了踱馬步,皺褶眉頭道:“就在前不久,武林中十幾個頂尖好手相繼被殺,死狀相同!”

劉雲的精神顯得很集中,也沒有發問。劉海把馬踱到他跟前,掰著手指頭說道:“今年三月份江南第一用刀高手穀飛的屍體被發現在衡陽城外,全身筋脈已斷,就算活著也是廢人一個了。”說到這,劉雲問道:“還有誰?”

劉海又掰了一根指頭,道:“四月十三那天晌午,一位保定的老農在自家村口發現一具屍首,是武當派劍法名家‘寒山雲’沈重。他死時手中還握著長劍,似是和人搏鬥過。有人來驗過屍體說是渾身筋脈被人打斷,和先前的穀飛死狀相同。”

“還有一個月前泰山“落日觀”觀主白髯老道被發現在死在落日峰上,死狀與那二人也基本雷同……”他陸續敘述了幾名遇害者的情形。

劉雲聽完皺了皺眉問:“聽說尤其那落日觀觀主武功獨步魯中,寒山雲沈重等人也不是泛泛之輩,究竟是什麼人能殺死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