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坐在主位上，皇貴妃坐在旁邊，正翻看著宮宴的卷宗。
皇貴妃眉目之間難以消去的鬱氣，皇帝問道：“穆妃宮宴前可是見過什麼人？”
皇貴妃微微搖了搖頭：“穆妃性子孤傲古怪，本就與其他人關係不大好，在五皇子出生的那段時間，還與寧妃吵了一架，便就沒有來往了。”
皇帝微微皺眉道：“吵架？吵了什麼？”
皇貴妃略微猶豫了一下，笑了笑：“寧妃那宮裏頭，一向是六宮裏頭最難刺探的，德妃那會若不是仗著她剛剛入宮，想來也不能讓她吃那樣一個大虧，隻是到現在寧妃也沒什麼動靜，也不知道寧妃是不敢動手還是正在籌謀。”
皇帝搖了搖頭：“寧妃一向最是謹慎，德妃如今無錯，至少明麵上，寧妃是不會對德妃動手的。”
皇貴妃頓了頓，又道：“如今大皇子漸漸大了，德妃也逐漸不安分了，慎妃那更是如此，寧妃如今隻有個公主，文正公又沒了，她自然也得謹慎些才是。”
皇帝對此倒是不置可否，隻是道：“寧妃倒是瞧著與此事無關，聽說那日還去了永寧宮，往日裏也隻有寧妃肯與穆妃來往，寧妃倒是個重情義的。”
皇貴妃微微歎了口氣：“這事倒是一點也看不出來是誰做的，後宮裏的人雖說不大喜歡穆妃，但穆妃一向與他們沒什麼利益競爭的，穆妃死了，於她們來說也沒什麼好處。”
皇帝揉了揉眉心：“真是不安分，才剛剛打完仗，原以為能好好安分兩年，也好休養生息，若是穆妃這樣死的不明不白，說不得又要打仗。”
皇貴妃微微皺眉：“還是看不出來穆妃是什麼死因嗎？餘郎，你說會不會是東凜國下的毒呢？正想趁著咱們大鳳無人，好乘虛而入。”
皇帝沉吟了片刻：“這樣說，倒是也並無道理，朕已經叫沈子徽去看了，他在東凜那邊呆的久一些，許是會知道。”
皇貴妃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寶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皇上，娘娘，沈大人求見。”
皇貴妃笑了笑：“可不正是說誰，誰就來了。”
皇帝略微提高了些聲音道：“讓他進來。”
寶福笑道：“沈大人，請吧。”
沈子徽抱拳：“多謝寶福公公。”
沈子徽看到皇貴妃，略微有些驚訝，不過立馬就低下了頭：“臣參見皇上，皇貴妃娘娘。”
皇帝微微頷首：“起來吧。可有什麼發現。”
沈子徽沉聲道：“穆妃娘娘的脈像上看，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但穆妃娘娘唇角發黑，手指指尖初發紅，又有雙目發白之征，實為中毒之像。”
皇帝微微皺眉：“是不是東凜那邊的毒？你往日在邊疆時，可有聽說過？”
沈子徽搖了搖頭：“臣戍邊時日尚短，實在未曾聽說。但……”沈子徽猶豫了一瞬間，似乎有未盡之語。
皇帝問道：“但什麼？”
沈子徽道：“臣聽聞皇貴妃娘娘曾隨忠烈公戍邊多年，不知皇貴妃可曾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