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隻是輕柔的替我揉著額頭:“娘娘別擔心,貴妃娘娘到底無子,舒妃和許妃娘娘出身並不如您,純昭儀的父親如今並不得聖心,宜婕妤哪怕出身惠明皇後母家又如何?惠明皇後母家可都被斬了,宜婕妤到底也隻是在皇上心裏有地位罷了,如何能和您比?”
我微微歎了口氣,並不想再說這個話題:“榮美人來了嗎?”
秋月回道:“早先就讓紅霞去請了,許是一會便來了。”
我閉著眼閉目沉思了一會,從前我仗著家世,一直都沒怎麼將宜婕妤放在眼裏過,更未仔細查過宜婕妤,誰想宜婕妤竟然是出身惠明皇後母家,也怪我從前隻以為惠明皇後母家獲罪,如今也應是沒人了才是。
不過如今既然知道了,也得好生注意著宜婕妤,到底惠明皇後是皇帝生母,雖惠明皇後早逝,但畢竟那也是母族。
不多時,外頭就有宮人傳稟,說榮美人來了。
榮美人倒是麵色不太好,我挑眉道:“妹妹怎麼了,麵色瞧著不太好的樣子?”
榮美人坐下,喝了兩口茶緩了一口氣,這才道:“姐姐讓人都下去吧,妹妹剛才得知了一些事情。”
我皺眉,難道榮美人也知道了宜婕妤的身世?我讓秋月將人都領出去:“都下去吧,沒有吩咐都不許進來。”
見宮人們都下去了,榮美人才道:“姐姐,東凜國那邊不安穩,姐姐的兄長和我哥哥都去了邊陲,又有孫吉作為兵部尚書領兵出征,姐姐可要好好提防一番才是。”
我神色淩然,聲音有些急促:“好好的,怎麼又有些不安穩了?”
榮美人搖了搖頭:“這等細枝末節的事,妹妹怎麼會知道,也隻是妹妹宮裏的人與前麵乾清宮的一個小太監有舊,這才知道的。”
我有些擔憂,倒是怕是圈套:“有舊?妹妹可探清楚了人的底細?千萬小心些,莫要皇上知道了才是。”
榮美人勉強笑了笑:“姐姐別擔心,妹妹既然敢說,自然是一切都打探好了,何況這種戰事,有誰敢拿這事來開玩笑。”
榮美人微微停頓了一下:“此事自然不敢叫皇上知道,我如今告訴了姐姐,姐姐也隻權當不知道就好。”
我點頭稱是:“此事我自然知道,妹妹不必擔心。”
我雖有些憂慮,可畢竟身在後宮,什麼都做不了,後宮裏頭最忌諱的就是幹政。
一時之間氣氛倒是有些凝重。
我想了想,忽然道:“撫遠將軍如今正是在京中榮養,皇上怎的不使撫遠將軍去?”
榮美人搖了搖頭:“撫遠將軍正是身子不大好,聽說是年輕時的舊疾複發,新年時就不怎麼來上朝了,聽說是再過兩年也就是要告老了。”
我微微點頭,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也是,撫遠將軍也過了天命了,自然還是孫大人年輕些。”
榮美人神色有些低暗,歎了口氣:“隻是孫吉領兵出征,此戰若一勝,隻怕是皇上立時半會也不能將孫吉如何,咱們先前埋的那些,倒是白做了。”
我苦笑了一聲,無奈道:“隻能是道他家運道好,先帝時有靜仁皇後替他們兜底,如今新帝了,竟又有法讓他立功。”
果然,次日便宣布兵部尚書孫吉領兵出征,至於我哥哥和榮美人的兄長,也隻不過其中一個小將領罷了,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前段時間時,純昭儀本是在貴妃宮裏罰了人之後,不管麵上如何逞強,可那畢竟是貴妃,到底有些害怕,於是這段時日倒是有些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