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來說,先皇哪怕再厭惡江貴妃,也得看看江將軍的麵子,怎麼會隻一個側妃就入府了。”我倒是有些好奇。
秋月笑道:“奴婢剛進宮就好好打探過了,聽說是因著先皇的生母靜仁皇後一生都被江貴妃的姑祖母裕仁皇後壓著,莊帝死後也留下遺旨,除莊裕仁皇後外,帝陵再不許葬任何人,讓莊靜仁皇後遭受了許多非議,所以先皇厭惡極了江家,江將軍年輕時曾在雁門關重傷,也是先皇不願重用武將,一意孤行的緣故。”
我倒是不太清楚這一點,從前隻道是江貴妃那一脈出了個裕仁皇後,純充媛家裏有如今的景象都隻是靠靜仁皇後。
“靜仁皇後的諡號是先帝上的麼?聽著倒不如裕仁皇後。”我隨口問道。
秋月搖了搖頭,笑道:“先帝倒是想親自為生母挑諡號,隻可惜莊帝死前便留下遺旨,靜仁皇後哪怕尊為皇後,封號和諡號都不許改, 原也是從前靜仁皇後為妃時,封號便是靜。故而靜仁皇後哪怕最後封了皇後,封號,諡號都隻能用靜。而裕仁皇後的諡號則是莊帝親自挑的,莊帝是愛極了莊裕仁皇後,哪怕莊裕仁皇後並未能留下一子半女的,也不許新帝的生母越過她,這才讓先帝極為不喜裕仁皇後。”
我摸摸下巴:“這般了,貴妃還要嫁給皇上,當真是真愛了。”
秋月笑道:“婕妤這話像是咱們皇上很配不上貴妃一般。”
我笑道:“也隻在你麵前說說,當年皇上生母早逝,在後宮裏也不受先皇重視,而貴妃出身高,哪怕受先皇不喜,但江將軍到底在那擺著,也是個人人爭的香餑餑。”
秋月倒不讚成我的話:“咱們皇上生母雖是出身不高,但是這繼位一年多來,本朝的景象已比先皇時好上許多,咱們皇上比先皇更愛護子民呢。”
我不由笑道:“爹爹也說皇上勤政愛民,先皇的疑心過重,臣子們著實是不好做事。”
我頓了一下:“不過,咱們日後做事也還是需得謹慎些,皇上雖說目前並沒有如先帝一般,但畢竟你我為臣子之人也要謹慎守禮,我隻有家世,那便好生在宮裏熬資曆,再如何也是我我陳家增光添彩。”
秋月點頭道:“婕妤說的奴婢記住了,咱們宮裏現在隻有您一個主子,自然是沒有不服管教的,隻是三年一大選的,也再有一年便又該選秀了,不知還會有多少人。”
我歎了一口氣:“宮裏就是這樣,咱們皇上並不算貪戀美色的人,後宮中也有數十人,但得皇上恩寵的,數來數去也就幾人而已,不受寵的,如劉才人,皇上早是不知她是誰了,更遑論那些潛邸中就不受寵的。”
秋月頓了頓,岔開話題道:“婕妤,先前的事有些眉目了,舒妃娘娘那邊確實打成的小塊金子,隻是數目上尚不能確定,純充媛那邊,動用的銀兩和項圈的價並不能相對等。”
我皺眉:“純充媛那個項圈是在宮裏頭打的還是外頭找人打的?”
秋月道:“是從宮裏頭打的,用了兩千多銀子,咱們的人偷偷掂了掂那個項圈,仿佛並沒有值兩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