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婕妤是潛邸出來的,對貴妃了解的自然比我多,我微微頷首:“周姐姐說的是,我隻是甚少見貴妃娘娘發如此大的火,一時有些緊張了罷了。”
趙充儀嗤笑:“貴妃的脾氣自打進了宮已經算收斂的了,從前在府中,可沒人敢惹到貴妃。”
周婕妤皺眉:“如今是貴妃娘娘辦的第一場春宴,就鬧出這等事,貴妃娘娘生氣也是應該的,若此時不嚴懲,日後誰知道會不會從哪出來一條毒蟲,那才叫諸姐妹不安呢。”
趙充儀挑眉,懶洋洋道:“隻是說著貴妃從前的脾氣罷了,周婕妤你就如此上綱上線做什麼?”
周婕妤也不理她,我打圓場道:“是妹妹進宮晚,見識少,叫姐姐們見笑了。”
趙充儀撇嘴,也沒再說話了。
雖是坐在亭子裏,卻也有些炎熱,我瞧著許妃在那跪著,到有些搖搖欲墜了,我問道:“貴妃娘娘不叫許妃娘娘起來嗎?”
周婕妤溫和笑道:“不過跪一跪罷了,許妃從前也不是沒跪過。”
我有些疑惑,欲說什麼,卻被趙充儀打斷了:“她自己想不開,跪著也好仔細想想。”
許久,終於有宮女來報,說榮美人已無礙。
許妃鬆了一口氣,貴妃瞥了她一眼,道:“許妃回去之後禁足一個月,好好的長長教訓,把這毛毛躁躁的性子改了。”
許妃想說什麼,終究是沒能說出來:“是,妾知道了。”
禦花園裏的蛇終究是沒能找出來是誰放的,隻當是宮女們當差不仔細,各罰了五個板子也就過了。
宮裏倒是又安靜了一陣,待到榮美人好了之後,倒是又叫皇帝寵了兩天,她本就長得美,傷了之後有一種病美人的風姿,雖皇帝更偏愛珠圓玉潤的美人,但偶然見見這樣的,也很有意思。
如今宮裏得寵的依舊還是老樣子,貴妃,宜婕妤,榮美人,倒還有個吳美人也叫皇帝想起來了,侍了兩天寢,賞了個封號欣。
又至五月,不知不覺裏我已入宮一年多了,卻還是未曾有孕,我不免有些心急。
正練字靜心,紅霞進來了,她悄悄在我耳邊道:“婕妤,欣美人有孕了。”
我皺眉,前幾日熙寶林也有孕了,怎麼人人都懷的上,我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問道:“幾個月了?”
紅霞答道:“才一個月,還未上報給貴妃。”
我沉思,一個月還月份尚淺,不叫人知道也是常有的事,我歎了口氣:“怎麼一個個都懷上了,我還是懷不上呢。”
紅霞勸道:“婕妤放寬心,婕妤如今還年輕著呢,好好養著,自然能懷上。”
我放下筆:“是趙太醫給她診出來的嗎?”
紅霞點頭:“是,還給了趙太醫賞,但趙太醫不敢欺瞞婕妤,便叫人告訴了奴婢。”
我歎道:“趙太醫倒是很值得用,他若能一直一心為我,日後自然少不了好處。”
秋月端著一盞燕窩進來:“婕妤,這是夫人前幾日送來的燕窩,說是喝了極好,奴婢便燉上了。”
我看了一眼:“放著吧,我一會喝。”
秋月微微頷首,紅霞便退了下去,我不由得有些煩躁:“喝了這些子補身子的東西,也沒見有孕,高位也就那麼幾個,我實在是不受寵,哪裏能無子封妃。”
秋月猶豫道:“婕妤,奴婢最近聽說一種極靈的助胎藥,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