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他不小心摸了誰的胸,有個女生突然感覺幸福般的頭暈目眩,她抱著自己的頭,開心地嘶叫起來,“他摸到我了,他摸到我了。”
卓羽溪背著藍色的吉他,行走在教學樓的走廊裏,左邊走出,右邊上樓,右邊走出,左邊上樓,他在緩緩的徘徊。
突然輕柔的歌聲徐徐傳來,傾聽,品味,卓羽溪沉醉在歌聲中。嗓音輕柔,歌聲悲憫,仿佛傾述著無盡的思念與傷悲,尋聲覓去,發現聲音竟來自音樂教室。
透窗而望,看不清屋裏的人是誰,隻看到有個女生雙手合實貼在胸口,靠在牆邊閉眼唱歌。他敲響了教室的門,歌聲也隨著敲門聲暫了停。
卓羽溪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女生回答道,“當然。”
卓羽溪剛伸出右手靠近門把手,門已經打開了,他一抬起頭,與那女生正好雙目對視。
女生正是淩初遇,短時間內,卓羽溪發著毛骨悚然的愣,因為淩初遇的眼神像刀子。淩初遇二話不說,抓起卓羽溪懸在空中的右手,照著拇指一口咬下。
隨著清脆的“哢嚓”聲,卓羽溪抓狂的哇哇大叫,“啊呀,你這個屬狗的,怎麼見人就咬?”
卓羽溪在劇烈的疼痛感裏回了神,看著自己剛結了疤的拇指又被淩初遇咬破了,心裏不由升起怒火。
可是淩初遇並沒有害怕,她從口袋掏出一個皺皺巴巴的創可貼,小心的給他貼好。
淩初遇抬起頭說,“屬狗的怎麼了,我是狗女,你是狗男,兩個人在一起就是狗男狗女。”
這樣的話在一個學生的口中說出來,未免有些尷尬,淩初遇看著別處,露出曾經像花但現在卻像裂口一樣的笑容,她仿佛在嘲笑自己膽小,但更像在嘲笑別人白癡,她在走出去時昂起頭、挺著胸。
卓羽溪下意識的讓開了,看著淩初遇離開的背影,心中的怒火悄然不知所蹤,隨後而來的竟是自責……
接近尾聲的軍訓敲打著學生們的神經,半個月的時光足以讓學生體會到酸甜和苦辣,也體會到了團結與信任。
正當學生們迎來最後的狂歡時,熟悉的口令傳來,“集體都有了,立正。”
話畢身隨,挺拔規範。
教官又喊,“稍息。”
所有學生又整齊劃一的軟下身子。
教官的發出指令,已經逐漸成了條件反射,學生盡量以自身所能達到的最高標準執行口令,沒有嬉鬧,沒有抱怨,有的隻是認真與嚴肅。
“向右轉,齊步走。”
“一二一,左右左。”
“就這樣,哎,怎麼又錯了?”
教官還在說著自相矛盾的話,“看齊排頭,我怎麼看見一條彎曲的直線,在我麵前走過去了?”
卓羽溪對這一切毫無興趣,任前方演練如何熱火朝天,他都隻是處在自責與自愧中,因為這幾天以來,他再也沒在音樂教室等到過淩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