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微風習習,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巨大的樹幹筆直的挺著,粗壯的枝幹往四外延伸,樹葉鬱鬱蔥蔥,像個華蓋一樣撐在院落上空。
整個院子裏就隻有這一棵樹,樹下站了一個人,中年男人,年紀大約有四十多,頭發一絲不亂,鼻子高挺,雙眼炯炯有神,不怒自威。負手站在那裏,眉頭稍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吱呀”一聲,遠門被退開了,中年男人看也不看,問道:“有消息了嗎?”
進來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一身管家的打扮,恭聲道:“是,王爺。殤先生回來了。”
這中年男人正是原朝國主的三弟,也就是烈隆王。聽到管家的話,眼一亮,揮了揮手。
管家明白隆王的意思,無聲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很快的,又一個人過來了,走到隆王前,稍微一彎腰,算是行了禮,道:“王爺。”
這人身穿黑袍,身形削瘦,臉上沒有多少肉,顴骨高高的突起,眼睛狹長,左臉一道傷疤,整個麵容就給了人一個信息:我不是好人。
隆王收起了一貫的威嚴,笑道:“這次有勞先生了,不知道先生帶回什麼消息了?”
殤道:“王爺,對不起,失敗了。”
失敗了?隆王的臉上的笑容一下凍結了。失敗了,怎麼可能?這次出動的可是黑風軍啊,整整一個黑風軍小隊啊,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黑風軍的能力了,這樣竟然都失敗了。
如果說失敗這兩個字對隆王來說是意外的話,那殤接下來的話就是打擊了。
“赤風隊,全部被殲,無一生還。”殤的表情雖然堅定,但是話語裏還是出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什麼?全部?無一生還?如果這話不是從眼前的人親口說出,隆王肯定以為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但隆王不愧是王爺,很快就又冷靜了下來,道:“從頭到尾講給本王聽。”
殤把事情原本的講了一遍。從黑風軍屠殺村莊祭槍開始,到東方宇一人出手殺掉黑風軍結束。聽到最後,隆王也不禁抽了口冷氣,不過驚訝居少,心疼倒是居多。黑風軍啊,先不說人都是精英,最難得的是馬啊,玄龍馬多麼難得啊,當年也隻有火雲馬和其相提並論。自那火雲騎絕跡後,還好這玄龍馬流傳了下來,就算這樣,那也是千金難得一匹啊。二百多,就這麼一下子沒了。說不心疼都是假的。殺了人不要緊,你倒是把馬給我留下啊。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隆王看著殤說:“那人手段,先生以為如何?”
如何?殤想起來就打個冷顫。那是什麼手段,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那種速度。分身?看起來也不像啊。殤道:“殤萬萬比不上。”
隆王輕輕的道:“連先生也比不上,想不到對方有這種人物。也許隻能請那方麵出手了。”
那方麵,殤已經猜到了是什麼,臉色有點發白:“王爺,您確定嗎?”
隆王臉上顯出堅定的神色:“還要勞煩先生了。”
餘魚已經睡著了,從交談中風羽等幾人知道了那小女孩的名字。經曆了巨大的身心痛苦之後,這個小女孩表現出了讓人讚賞的堅韌。睡夢中的餘魚似乎還沒從那痛苦中解脫出來,眼角還掛著淚珠。
雨顏輕輕的替她抹去。這一路走來,雨顏似乎沉默了許多。風羽看在眼裏,很是擔心。
既然知道了對方是黑風軍,那麼很明顯他們的目標是自己這一行人,那些村莊慘死的村民隻不過是做了冤死鬼而已。因為自己而讓別人犧牲生命,換作是誰也不會感到好受。
風羽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雨顏,隻能默默的陪著她。
有的時候,默默的陪伴也許是最好的安慰。
又走了兩日,再也有沒有出現意外,雨顏也漸漸的從低落中恢複了過來。幾個人說說笑笑,倒也不寂寞。隻是餘魚那孩子好像還沒適應,一路上很少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