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既將西落,晚霞映紅了半邊天空,正值夏秋交際,晚霞顯得格外美。一個搖搖晃晃的人沿著林間小道向山上走去,背影被霞光拉的老長。
這人是誰?夜幕馬上降臨了,山上已經見暗,蚊蟲也多起來;雖然這燕子山不高,指不定會有什麼野獸出沒呢,不會是去山上欣賞晚霞吧?等他爬到山頂,天應該早黑了。
此人正是徐仲卿,隻見他手拎著小瓷罐,不時還咪一口小酒,步履蹣跚,酒氣衝天。“……我……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呃”打了個酒嗝,向前剛走了兩三步,彎腰對著小路邊草叢就是一陣嘔吐,徐徐山風吹來,頓時酒醒了不少。“這風真爽,比山下可舒服多拉”他往地上一坐,心想:“先休息會,再去山頂納納涼。”這時天有些黑了點,他剛到半山腰,草叢裏蟲子開始鳴叫了,他扭頭四處觀望,一看嚇一跳,兩邊都是亂墳堆,燕子山山腰都是山下老百姓安葬先輩的地方。“乖乖,我怎麼撿這休息啊,雖然不信鬼怪,但看到這些總不太舒服;走,還是先上山!”想到這,徐仲卿立馬起身,拎著小酒罐向山上走去。
你說他徐仲卿不像有啥問題的人,怎麼傍晚還一個人上山“納涼”?這不是吃飽撐著咋地,沒事找事嗎?唉,“你們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年輕人發點傻是為啥?無非是感情或者事業受到挫折,發泄一下還是需要的嘛,要不可是會被憋出心理變態的!
徐仲卿剛從W市實習回來,回來前他打電話給女友小蕙,說回去後想去N市看望她,畢竟W市離N市隔好幾個省,實習一年以來兩人都沒見過麵,哪知道小惠帶給他的卻是晴天霹靂。“仲卿,我喜歡上別人了,對不起!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徐仲卿聽到這句話當時就蒙了,這六七年來分分和和幾次,他不再是不懂事的小男生,不會再纏著問“為什麼”了。他打斷道:“讓我一個人靜靜”就掛了電話。在床邊傻坐了一個多小時,回憶著以前和開心的日子,有快樂自然也有痛,這六七年真正算戀愛的日子也就一年多,之前一直守著她,還記得她說過“你為什麼不早點出現在我身邊?”“做我大哥,好嗎?”也曾說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是做朋友吧”這樣傷人的話;但這些都過去了,也許這樣是對這段畸形的戀情最好的結局吧,他這樣的自我安慰。然後故做瀟灑的登上回校的列車上。
徐仲卿回來幾個月了,在一家餐廳做店長助理,平時工作忙,沒什麼;但靜下來的時候總想起小惠,心中說不出的割舍,一直不想聯係,也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這不,今天又想起來了,心裏堵得慌,想一個人到山上轉轉,山上空氣清新,或許能治療治療。這燕子山以前也爬過一兩次,山不大,也算熟悉點,也沒聽山下居民說有什麼野獸,再加上山上常有人走動,倒也沒啥危險;就爬山來了。
在這江南,說是山,實際就一丘陵,泥比石頭多,又不高,但占地麵積還算蠻廣的,連成一片。由於這條道平時常有人走,山下又是茶園,所以修整過,相對好走多了。這不,徐仲卿三步並兩步,走了十多分鍾就到山頭了,這座山頭不是最高的,但大致也能看到燕子山的其他山頭,據說這“燕子山”形狀像燕子,所以叫這名字,可惜現在少了個翅膀尖,被炸山炸了。
迎著山風,徐仲卿將額前的頭發理了理,臉上還火熱火熱的,要是有人用電筒照到,一定以為那是猴屁股呢,他找了個樹樁做下來,晃晃小瓷罐,酒沒了,才半斤的容量,“可惜沒多買兩瓶。”他把酒罐很沒素質的向山下甩去,還好不是白天,要不砸傷人可糟了,但是現在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