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愛國不苟言笑,盯著溫阮看了片刻,沉聲道,“溫知青,你和我來一下,我們去趙書記那裏。”
溫阮起身跟著吳愛國離開,門一關,辦公室裏立刻炸開鍋。
顧小麗陰陽怪氣,“看見了嗎?我可沒瞎說,昨晚陳勁送溫阮回來後,兩人在院門口拉著手說悄悄話,依依不舍的,後來兩人都站在雨傘下麵,離得那麼近,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夏雨雯在隻有兩個人能看到的角度衝她挑挑眉,謠言傳的真快啊,而且版本還升級了。
輕歎一聲,夏雨雯語氣惋惜,“真不知道阮阮看上陳勁什麼了?鄉野村夫一個,就算耐不住寂寞想談戀愛,也要找個知根知底的人吧,怎麼能找個家徒四壁的鄉下人呢,況且還是個混混......”
鄭浩澤下頜線緊繃,冷聲道,“事實沒搞清楚之前別亂說。”
夏雨雯沒料到鄭浩澤會公然替溫阮說話,小聲咕噥,“她自己都承認了。”
徐麗娜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甲,“一個巴掌拍不響,早晨我聽村裏人說,看到溫阮昨晚和陳勁在村頭的破廟裏摟摟抱抱的,回到知青站已經九點多了,兩人身上都濕透了。”
鄭浩澤越聽臉越黑,最後直接起身摔門離開了。
夏雨雯對著他的背影翻了個大白眼,片刻後,終是坐不住,隨便找了個借口跟著離開。
另一邊,村支書趙書記一早接到李二狗舉報,說自己昨晚在村口破廟裏撞見陳勁調戲溫知青,他上前阻攔,沒想到陳勁非但不聽還狠狠打了他一頓。
李二狗讓村裏給他做主,讓陳勁給他道歉,還要求陳勁賠償他醫藥費。
趙書記當即安排了兩個人去陳勁家裏,把陳勁叫到辦公室當麵對質。
倒不是因為他把李二狗打的鼻青臉腫,左右李二狗平時遊手好閑,盡幹些偷雞摸狗的缺德事,打就打了。
關鍵是牽扯到新來大漁村的女知青,這事就嚴重了。
而且他早晨來村委會的時候路過村裏的小賣部,也聽到不少人在議論陳勁和溫知青昨晚私會的事,還說陳勁扛著溫知青大搖大擺在村子裏散步。
趙書記五十多歲,自認也見過一些世麵,但高校畢業下鄉女知青愛上鄉村刺頭小混混,還是頭一回聽說。
大隊的人來到陳勁家裏的時候,他正在整理溫阮的折疊傘。
傘麵收攏後,按照原有的紋路,一頁頁碼放整齊,然後用綁帶圈好扣緊。
雨傘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東西,粉紅的顏色,又新又嫩。
“陳勁,這傘哪來的?”隊裏的人語氣不善。
陳勁眼皮都沒掀一下,“有事說事。”
另一人不想惹麻煩,給同伴使了個眼色,“陳勁,趙書記讓你去趟村委會。”
“什麼事兒?”陳勁抬頭,漆黑的眸子看向他,配上一張淩厲鋒銳的臉,好像下一秒就要動手的感覺。
來人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我們隻管傳話。”
陳勁盯著他看了兩秒,把傘放到桌上,沉聲,“行。”
第一個說話的人看見他這副冷硬的臭臉就來氣,“把雨傘帶上。”
陳勁沒動。
那人作勢伸手要去拿傘,陳勁一把拿起雨傘握在手裏,語氣不善,“不是你的東西,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