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歡笑道:“茅府本就很多古怪,蘭兄你猜下麵可有人住?”
蘭花草說道:“恐怕失蹤的人最願意住這樣的地洞。茅五爺,出來吧!”
來福慌忙抱起倒在地上的來壽,隻見他直挺挺的僵在那裏,雙眼卻咕嚕嚕轉動,竟不像受傷,總算放下心來。他已知道必是方才一招之間,來壽被楊歡封住穴道。如此看來他已猜出這棵大樹的奧妙,才封了來壽的穴道,否則來壽拚盡全力也不會事撞向大樹。來福眼見事已至此,既不向楊歡求救,也不再多言,便站在那裏靜觀其變。
地下果然傳來一聲長笑,緩緩走出兩個人來,正是茅五與夫人沈千尋。
“妙手楊歡果然名不虛傳。楊老弟,你怎麼猜出我的藏身之處便在樹下?”
“五爺見笑了,些許薄名乃江湖朋友的抬愛,如何當真。實不相瞞,我在樹上正好聽到來壽在樹下說的話,實在是誤打誤撞。”
“好個誤打誤撞,既然被楊老弟揪了出來,咱們就堂內敘話吧。來福,帶楊老弟的朋友客廳奉茶。楊老弟,你跟我來,有事相求。”
蘭花草不願趟這趟渾水,見楊歡已與茅五相見,必能妥善解決被誣陷之事,也不便在此久留,笑道:“多謝五爺,叨擾多時,就此告辭。楊兄,明日咱們城西五柳坡相會如何?”
“蘭兄盛情相約,在下定當如期赴約。”
“不見不散!”蘭花草說罷飄然離去,轉眼間已到茅府之外。
楊歡望著蘭花草的背影猶自沉思,隻聽茅五爺說道:“楊老弟,請跟我來。我帶你看看火麒麟,也不枉你空背盜寶之名一場。”說罷接過家仆遞來的燈籠,朝後花園小湖去了。眾家仆收拾狼藉,竟像沒發生任何事情一般,各司其職去了。
楊歡依舊麵帶笑容,信步跟隨茅五爺與沈千尋之後。茅五爺和夫人提氣一縱越過湖麵,輕飄飄落在湖心島上,楊歡緊跟其後,三人穿過水簾,通過窄道。茅五爺取出鑰匙打開一道鐵門,緩步走下台階,點亮油燈,隻見下麵一片開闊的空地出現眼前。楊歡仔細打量著這間密室,足有十丈見方,一股清風從鐵門徐徐吹過,直吹的燈火舞動。
茅五爺見楊歡依舊微笑不語,未開口先深施一禮。楊歡趕忙還禮,隻聽他說道:“楊老弟,累及令譽受損,心中十分有愧。想我茅五一生雖聚財若斯,不忘回報鄉鄰。我茅家時代經商,謹遵祖宗遺訓,不敢有違天理,做下見利忘義之事。我雖不敢自稱大善人,結交官府並不是為了欺壓百姓斂不義之財;江湖兄弟有需要在下幫忙也從無二話,可謂做事謹小慎微,生怕有辱祖宗。哎……真是沒想到,居然被秦王府盯上,惹下滅頂之災。”
楊歡問道:“五爺可謂富可敵國,火麒麟就算再難得,終究不過是一件奇物,比起這偌大家業簡直九牛一毛,五爺何必因小失大。”
“嗨……”茅五爺歎了口氣,“楊兄有所不知,這火麒麟就是我茅家這份家業,這家業也著落在火麒麟身上。秦王府要其他任何寶貝,我自當奉上,可他偏偏要的是火麒麟。”
“五爺既不能給,卻又不能得罪秦王府,便要小弟出來頂缸,是何道理?”
茅五爺聽罷又施一禮,“放眼天下,能幫我解了此局的,恐怕也隻有老弟一人,但要請到老弟幫忙確非易事,無奈才出此下策。”
“楊公子,我家老爺並不想這樣,全是奴家出的主意,是奴家對不起你,如何責罰奴家絕無怨言。”
楊歡心裏又好氣又好笑,心中暗道,既要拉我下水,定是把我的琢磨的透透的,楊歡啊楊歡,對女人可要改改好脾氣了。現在恐怕滿世界都知道茅府的火麒麟被我取走,當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既然要我幫忙,我倒要知道知道這件事的真正麻煩所在,就請五爺明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