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目光渙散的盯著天花板,輕聲道:“我做了那麼多錯事,他會更加的看不起我。可是我真的忘不了他。現在我也不奢望他能夠重新正眼看我,隻要能看到他,我就心滿意足了。”
左玉芳警告道:“你隻有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你才能一直看到他,如果你跟他走得太近,你的這個願望恐怕都不能實現了。”
劉梅道:“我知道。我會跟他保持距離的。”
“唉。”左玉芳長歎了口氣:“想不到你那麼癡情。從前我還真沒看出來。”
“一片癡情換傷心。”劉梅小聲道:“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被自己所愛的人無視。他可以愛我,也可以恨我,可以對我甜言蜜語,也可以對我惡語相加,這樣或許可以解脫我內心的困擾。偏偏他卻不這樣對我。我在他眼中就是一團空氣。甚至連空氣都不如。”
說著說著,眼淚不停的滴落在枕頭上。
劉梅傷心了一會,歎了口氣:“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去。過一天算一天。不想那麼多了。”
兩人沉默了一陣,左玉芳側過頭看著劉梅道:“嫂子……”
劉梅道:“嗯……”
左玉芳道:“你和玉軍哥……”
劉梅小聲道:“我們沒有愛。發生這種丟臉的事,隻因為我把他當作了別人的替身。”
左玉芳又開始生氣了:“你就不覺得你這樣很荒唐?”
劉梅苦笑著道:“荒唐啊,但我無法自拔。其實,你哥發現我們的那天,說好是最後一次了,沒想到卻被你哥發現了,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鬧到了今天這步田地。”
左玉芳氣呼呼的道:“聽說那天你去玉軍哥家找他了?你到底是咋想的?我哥那麼壯,他還滿足不了你?”
“不是的。不是我去找他的。是他來找我。”劉梅搖了搖頭,道:“算了,這麼丟臉的事,不說也罷。”
左玉芳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懊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劉梅看著天花板,給左玉芳講了那天所發生的事情。
聽完劉梅所講的經過,左玉芳良久無語。
劉梅又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覺得就此跟他一刀兩斷對他來說有點殘忍,所以答應跟他做最後一次,也算是對他補償。”
左玉芳哭笑不得的道:“補償?這種事本來就是錯的,你還補償?你的這個想法真是荒唐到了極點。既然決定了不再跟他那樣,你就應該當機立斷的拒絕他。你真糊塗。”
劉梅道:“是啊,如果那天我當機立斷的拒絕了他,你哥也許就不會死。不過……”說到這裏卻打住了,她在想應不應該繼續說下去。
左玉芳道:“不過什麼?”
劉梅道:“如果不是接二連三的發生這些事,震雲和你永遠都不會回到這個家裏來的。你說對吧?”
左玉芳生氣的道:“你這話越說越離譜了。我哥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他死了,我們是回來了,可是對於大林來說卻失去了父親。這是永遠無法彌補的缺憾。”
劉梅道:“所以說,我同意你們的方案,也算是多給他一點溫暖。你放心,以後我會更加疼他,讓他快樂。”
左玉芳板著臉道:“疼愛和溺愛還是要分開,思想教育不能放鬆。大林這孩子跟我哥小時候很像,如果不嚴加管教,將來會闖禍的。”
劉梅突然笑了:“現在不是多了兩個管教他的人了嗎?”
左玉芳道:“我和震雲雖然是他的姑姑姑父,但有些話我們還是不好直接對他說。你看他都已經十五六歲了,一點獨立性都沒有。晚上睡覺還要纏著我媽。再這樣下去,這孩子就廢了。”
“畢竟現在他已經長大了,”劉梅道:“我們一起想辦法教育他。”
左玉芳道:“隻要他肯聽,我會動員震雲開導他。但是我們之間生疏了那麼多年,他心裏對我們肯定有隔閡。要等他把這個隔閡消除掉,他才能聽進去震雲說的話。這個思想工作還得你們去做。”
兩人聊聊這樣又聊聊那樣,不知不覺外麵已傳來公雞報曉聲,做玉芳說道:“嫂子,睡一會兒吧。天都快要亮了。”
劉梅道:“嗯,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