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村,一個深山連著深山的深山村落,交通閉塞,這裏的人見聞很少,整天除了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耕作換取生計之外,唯一享受的便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重複生活,然而在這樣一個信息封閉的村落,村裏的所謂道人便是炙手可熱的職業,因為在大江村裏有個習俗,凡是那家有人過世,在窮的家庭也會拿出唯一的家底請上道人,他們請道人的原因很簡單也很現實,那就是他們希望道人給他們選吉日,不要在下葬之日碰到什麼不利的日子,主要的也要道人給他們過世的親人選個可以旺家旺子孫的墳地。
除此之外,道人還可以卜卦算命,更能打扮一些怪異之事,這裏說的打扮,不是穿新衣服,也不是麵容塗口紅畫眉毛,這裏所說的打扮就是為不利之人身上發生的不利之事,以一種手法替不利之人消災。
大江村裏沒有道人,唯一有道人的是離大江村足足有十多裏的一個集鎮上住著一個姓餘的道人,因為道人職業的特殊和神秘,無數大江村的村民都想著自家的孩子能夠學道,所以為了拜餘道人為師的人多的不計其數,而我卻不用送禮和說情,自然的成了餘道人的唯一弟子,因為餘道人是我的堂大伯。
原本我的人天生膽小,對於學道一事沒有興趣,更不敢輕易的說起什麼鬼神之事,正式開始跟著堂大伯學道,是從村裏發生了那件怪事開始的。
那是一個接近黑夜的黃昏傍午,大人們都各自忙著手裏的農活,根本管不到我們這些孩子的事情,那年那個黃昏傍午,是我滿十六歲的那年。
那次,我和王家的王濤還有朱家的朱明三個人玩在一起,王家的王濤十四歲,朱家的朱明年底才滿十二歲,我們三個玩得一時起勁根本忘記了大人們和我們說過的一些事情,大人們曾經神秘的告訴我們,讓我們在天快要黑的時候不要去村裏東邊的那個古井口玩。
至於為什麼不能在天快要黑的時候去古井口,我之前也問過大人,大人什麼都沒說,隻要我照做不去便是了。
天快要黑了,西北雲彩裏的太陽變得紅通通的一片,印紅了整片西北的雲彩,深山之中的村莊,因為是一山連著一山,所以相比曠野之中的村落,多了一種神秘感。
我和王濤朱明那時好像在玩著打陀螺,我們比誰的陀螺旋轉的時間長,因為村裏到處都是黃土,沒有什麼好地方能打陀螺,唯一有個水泥地麵的地方,便就在那口古井旁邊。
我們三人完全沉浸在相互打陀螺的衝勁裏,根本沒有注意到天馬上就要黑了。
當朱家的朱明不小心把陀螺碰到了古井的井口上時,他的陀螺被撞不旋轉了,一切怪事也就從朱明走到井口邊準備撿起陀螺的那一刻開始了。
我和王濤的陀螺正旋轉著起勁,完全沒有注意去井邊撿陀螺的朱明,當朱明走到古井邊撿起陀螺,潛意識的好奇看了古井裏一眼時,朱明大聲尖叫了一聲,之後整個人癱倒在地,雙目無神。
王濤和我聽到了朱明的慘叫聲,心裏突然驚憟了一顫,之後當我看到朱明的癡呆模樣時,看到了那口古井,這時又想起了大人們的告誡,不要在天快黑的時候去古井邊,看到朱明被嚇成的那般恐懼模樣,又回想到大人告誡時候的神秘樣子,我的心忽然撲通撲通的加快了心跳,整個人肉片發毛汗毛直立。
這裏要提一下,因為我是村裏餘道人的親侄子,所以不要在天黑前去古井口,也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關於王濤還是朱明,他們決然不知。
我知道堂大伯的告誡,原本以為堂大伯那隻是信口開河唬弄我,卻不料在這個快要黑的傍午,一切都應驗了,還真的出了事。
王濤不知道關於天黑不要去古井的神秘告誡,他雖然比我的膽子要大,但是當他也聽到朱明聲嘶力竭的尖叫,看到朱明瞬間的臉色蒼白完全沒有了人的模樣,他也是一步一步的移向古井口去看看朱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那時都被嚇傻了,完全沒有想到去喊人幫忙,我顫抖著看著王濤一步一步接近朱明,在王濤要接近朱明的時候,我和王濤再次被朱明的另一種舉動嚇得渾身隻打哆嗦。
朱明好像完全變成了一個僵屍般的行屍走肉,整個身體僵持著,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好像還在不斷的說著什麼,有的話我們能聽到,有的話卻無法辨別,當我聽到朱明所說的話時,整個人幾乎要癱倒在地了,朱明竟然說著他看到了爺爺看到了劉家的劉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