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華貴錦衣,腰間係一條玉帶,頭上玉冠束發,眸光如點星,優美的唇形勾起,手負在身後,緩緩的拾階而上,等走近了,莫笑才不耐的吐出兩個字:“馬瓚。”
已經是人到中年,身材依舊頎長,風采不減,隻是多年浸淫官場,又作為封疆大吏經營隴州這麼多年,比之當年氣度沉穩了許多,帶著威嚴之氣,正是馬瓚。
馬瓚哈哈一笑:“難得你還記得我。”
“你來找我,是想做什麼?”莫笑冷聲問。
馬瓚一挑眉:“我以為是你來求我的。”
說著,他微微往前傾,露出脖子上的一根紅繩來,這紅繩底端,正是一塊紅盈盈的雞心石,隻是一眼,莫笑就確定了,馬瓚脖子上的這一塊正是他要找的。
若是旁人,莫笑還能猜猜對方的目的和條件,要是馬瓚的話,他向來那麼無聊,莫笑也不想浪費時間,他直截了當的問:“你要什麼條件,才能給我?”
馬瓚站直了身體,眸子裏露出幾分狡黠來,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笑道:“要是童明生來求我,他隻需要寫一個字據,表明他不如我,落款和蓋上印鑒就可以了。”
莫笑一雙劍眉凝成直線,又聽他繼續道:“要是胡三朵的話,她能為馬家馬場效力三年五載,意思意思也就成了。”
說著,他意味深長的道:“莫笑,你說我該讓你做點什麼好呢?”
莫笑冷眼掃來,“我看我還是直接帶走你的向上人頭,比猜來猜去要方便的多。”
馬瓚笑意微凝,“本城主不跟你廢話,這塊破石頭你既然鄭重其事,足以見其重要性,不如這樣,你就跳進流沙裏去將裏麵的寶藏給撈出來,我就給你了,如何?”
當初被莫笑丟進流沙裏,那狼狽的大漠之行,他想忘記了,可是成了大漠的女婿,這個就是他一輩子的汙點,那些大漠人,到了現在,都十幾年過去了,還是時不時把他的囧事拿出來說一說,連他兒子都知道,搞得他這個當老子的,一點威信都沒有。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莫笑。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不就給他等到了。
至於底下的寶藏,他當然看不上眼,不過是童明生牙縫中丟出來的一些,騙騙外人的把戲,他才不上當呢,可是他媳婦死活要去,幹脆將之掏空了。
“還有,別打算對我動手!”馬瓚警告道。
說著一揮袖子,隻見這客棧上方,圍了一圈的弓箭手。
“不答應的話,這隴州城,你也別想出去。”馬瓚笑眯眯的道,“就算是再厲害,也是遠水不解近渴,你拿個寶藏並不多費事,聽說你們莫家人為了取寶、奪寶,墓地都是去的,不過一個流沙之下,又算的了什麼?”
把莫笑要說的話全部都堵死了,莫笑的神色有些陰晴不定。
“好了,也別試圖去找這塊石頭。”馬瓚說完,嗬嗬一笑,被一群侍衛簇擁著離去了,到了樓下,他還回頭看了一眼,麵上十分愉悅,拍了拍其中一個侍衛的肩膀:“你跟著樓上那人,他去哪,你去哪,到時候把路上的事情詳細的彙報一遍。”
既是說給這侍衛聽的,也是說給莫笑聽的。
說完,他揚長而去。
莫笑轉過身來,正好看到莫離興高采烈的送那女大夫出來,不知道說了什麼高興的事情,整個人都神采飛揚的。
“於姐姐,真是謝謝你了,這個是我自己做的香粉,你不收我的診金,這個你一定要收下呀,不然我自己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笑話呢!”
那女大夫也笑眯眯的收下,被送走了,莫離回來,看到莫笑“哼”了一聲。
莫笑還想著流沙下寶藏的事情,想的有些出神,並未注意到莫離氣哼哼的樣子。
他是一定要去的,這件事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隻是走一趟,就能夠讓童明生欠他一個人情,還是很劃算的,這個地方早就被寶組織的人給找過了,他就曾去過一回。
“莫笑!”莫離將他叫住了,一陣風似的跑過來。
麵前藍影一晃,莫笑就聽她道:“把我昨天從小九那拿來的書還給我,你拿這本破書來是要想教導我?”
莫笑看了看手中的書,上麵兩個娟秀的字:《女戒》。
這個正是昨天晚上讓小九找來的書,昨天晚上莫笑用這本書將那一本小人書給悄悄的換走了。
他隨意的翻了翻,哪知道寫的什麼鬼東西,隻是隨口敷衍道:“你一個女孩子,看這個書很好,你看扉頁上還有一段,你多看看。我記得你不是在學閨秀準則嗎,這個正好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