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噴濺,汩汩湧進嘴裏,差點噎到他,想咳嗽,但這樣一來就會鬆口,隻好強行忍住,拚盡全力把牙齒一點點地壓進狼肉裏,臉部表情猙獰,腮幫子鼓得老大,仿佛要爆炸。
惡狼慌亂,瘋狂掙紮,四肢亂舞,爪子在劃破胡羅北的衣服,留下道道血痕。
胡羅北低吼著忍住,嘴絲毫不鬆,內心暗罵我哪怕死,都要先咬穿你這畜生的喉嚨!
要知道,如果胡羅北鬆了口,死的可不止他一個,還有旁白的葉文璃,哪怕腳步輕盈,走得快,也不可能快過這頭狼。
哪怕自己想死,也得考慮場合,別讓周圍的人慘死!
“竟然你想弄死老子,想吃老子的肉,那就比比誰的牙硬吧!看看誰吃誰!媽的!”
胡羅北內心大吼,使出這輩子都沒這麼猛過的力,牙齒洞穿皮膚,紮進血肉中。
惡狼瘋狂扭動,想掙紮出來,胡羅北一米七五的身高,一百二十斤的重量,加上自身的力度,勉強把它按住。
胡羅北內心說了句糟了,因為這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不盡快解決它,掙脫出來,發瘋撲咬,就沒有這種機會了。
可是,這麼大一塊肉哪怕煮熟,這個時代的多數人類也要不穿,更別說特麼還是生的!
好險這是脖子,隻要咬穿氣管,堅持一會兒,就萬事大吉。
但,他已經咬半天了,氣管特麼在哪裏?
“不行!得另想辦法,拖延片刻!”胡羅北想。
惡狼亂動著,他壓著狼頭的手指摸到了一個柔軟的部位。
“先把你的狗眼挖出來!”
法治社會,學生依舊打架,每當觸及對方脆弱的要害部位,反而是自己最先害怕。
當然也有怒氣衝昏頭腦,失去理智的人,一時不會,也有下手黑的人從來不知道害怕是什麼。但那是少數,大多數人拳頭打過去,會比對方還怕傷到那些脆弱的地方。比如說眼睛。
但是現在不一樣,一來對方是狼,如果換成平時,很多人還是不敢把活狗的眼睛挖出來,腸子扯出來,但二來情況是拚命,隻要不是嚇破膽的人,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胡羅北的手亂摸著,很快找到那柔軟的地方,手指插了進去。
仿佛引爆火藥桶似的,惡狼瘋狂地扭動,嚎叫,掙紮力度更大,馬上就要壓不住了。
眼球的手感讓胡羅北非常不舒服,甚至起雞皮疙瘩,以為自己的眼睛被插了,力氣略微一鬆,狼的身體從身下挪出去大半。
他一驚,想到這頭畜生威脅著自己和葉文璃的性命,咬著牙,狠下心,用力插進去。
手指插到頂,眼眶的骨頭硌得手指關節疼,胡羅北把指尖勾起,感覺到眼珠被緊緊勾在手指中,猛地一扣,惡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竟然掙脫。
它躥到遠處一顆樹下,轉過身,右邊的眼眶變成一個黑洞,血淋淋,左邊的獨眼充滿怨毒,死死盯著正在爬起來的胡羅北。
葉文璃提著菜刀上前,把他攔在身後,也凶狠地瞪著它。
惡狼本想再撲上來,但見狀縮了回來,用一隻漆黑一隻發光的雙眼,怨毒地盯著兩人,呲牙咧嘴。
“你們死定了,”它說,“保管好眼睛,我下次來取!”
說完,惡狼轉身飛奔,消失在樹林中,似乎不想無意義的逗留,又好像是在懼怕什麼。
胡羅北心驚,他知道這頭狼肯定不是在害怕他們,而是樹林裏別的什麼。
“快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