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2 / 2)

“阿伯,您的是哪顆呢?”男孩聽得仔細,問得認真。

“那顆。”老人一指,一顆有些暗淡卻離最亮的那顆很近的星。

男孩感到一股股暖流緩緩地流淌,擴散。望著夜的星空遐思。“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嗎?真的嗎?可是好想再看看你們。”其實男孩心裏一直都知道,隻是不願相信。

“阿伯,看,它們在看我喃,還對我眨了眨眼。是不是姐姐他們要來找我們了呢?阿伯、、、、、、我想回家了。”男孩又陷入了悲傷。

突然,那一股股暖流瞬間變得冰涼,男孩感覺到阿伯抱著他的手臂緊繃著,僵冷著。耳邊騰起風的呼嘯,傳來阿伯急切的聲音“快走!”。一陣眩暈,男孩才發現自己已在廟宇十丈之外的地方。

月光揮灑,刀光劍芒吞吐,阿伯正在與一個黑袍人纏鬥,為男孩爭取逃跑的時間。先前是姐姐,現在又是阿伯,男孩好想留下,永遠地跟他們在一起。可是理智卻告訴他不能那樣,雙腿也麻木地向前奔跑,玩命地奔跑。好痛,好悲傷卻沒有淚流下。想放聲大哭又不能,一張嘴更是風雪倒灌!

前方的路在哪裏?前方又是何方?流浪在遙遠而又陌生的地方。在茫茫人海中尋覓,隻為再看看你們的身影,再聽聽你們的聲音,讓你們帶我一起回家。可是再也不能找到你們了,我知道,其實我心裏一直都知道。

你們曾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會一直在那遙遠的地方看著我的”陪我哭,看我笑。可是、、、、、、我為什麼看不到你們了呢?你們在哪裏?那遙遠的地方又有多遠?我想知道,我想再找到你們,陪我一起回家,好嘛?你們讓我等你們,等你們來找我,可是為什麼我聽不到你們的一點音訊呢?到底還要我等多久?我想知道,我不想再流浪了!姐,大師兄,二師兄、、、、、、阿伯,你們還要讓我等多久呢?我想知道、、、、、、

男孩已經麻木了,三百六十多個日日夜夜深深的思念,三百六十多個日日夜夜苦苦的尋覓。流浪已多遠了呢?早已不知道了。

大地飄雪,清秀的長發早已淩亂,凝成一塊塊的,錦繡的長袍也變得破破爛爛。滿臉的泥垢,隻有那雙眼睛依舊像夜空中那顆最亮的星。餓了,就去爭惡狗的剩食;渴了,就往嘴裏塞冰冷的積雪;累了呢?隻能躺在冰涼的雪地上,靜靜地想你們。疲了,倦了,這無休止的流浪。你們到底在哪裏呢?你們到底要怎樣才肯出現呢?想回家,好累,好困。男孩悲痛著,蜷縮著,顫抖著。

光影朦朧,剛剛聽到的聲音真的是你嗎?——姐!我終於找到你們了嗎?“姐——”

“醒了,醒了,你終於醒了!”小丫頭看到男孩突然坐起身來,歡呼著叫道。

男孩眼裏滿是歡喜、興奮、激動的神情漸漸的淡去,慢慢的變得失落、憂傷、茫然起來。望了望這陌生的地方,看著眼前這個歡喜不已的丫頭,問道“這裏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