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著(1 / 2)

活著,是為了什麼?

像狗一樣癱軟在地,死乞白賴地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呼嘯的風雪能否把一切掩埋?又能否把一切當做沒有發生、、、、、、或者忘卻?

又是一個飄雪的季節,已流浪多久了?又已流浪多遠了呢?不知道——這不願提及的傷痛。

要死了嗎?終於要解脫了嗎?可是——好冷——好冷、、、、、、

一輛華麗的馬車在這冰天雪地裏緩緩地行駛。駕車的是個中年的漢子,神庭飽滿,雙目如刀般銳利,寒氣逼人,卻又像塊木頭似的,一絲不苟地揮動著馬鞭。車內坐著主俾二人。一個似弱柳般溫柔的小姐,臉上含而不笑的神情讓人心暖,讓世界上剛毅的曲線也能變得柔和起來。一眼的秋波能把整個冰雪大地融化。清秀的長發隨意地挽著一個慵懶的發髻,額前的劉海輕撫羊脂般的玉顏,平添了幾分溫柔的嫵媚。另一個帶著幾絲俏笑的丫頭,雙眼烏溜溜的靈動異常,不時地跟那小姐低語,輕笑。其實小姐隻是溫柔地看著她,就像姐姐聽著妹妹分享快樂的訴說。不語,隻是靜靜地聽著,聽到小丫頭快樂的地方,也給她一個會心的微笑。

小丫頭卻覺得有幾分煩悶,扭頭向著窗外看去。不一會兒,又驚呼著:“小姐,小姐,快看,快來看——那邊那個人,他又要摔倒了。”

“小環,你說什麼呢?什麼叫又要摔倒了?”輕柔的聲音如春風般拂麵。

“快來看呀!糟了!他——他怎麼還不爬起來呢?”

一隻白玉般晶瑩的手,輕輕地卷起窗簾,那滿是柔情的雙眼望著遠方——一個身影蜷縮的地方。

“他好可憐呀!剛剛已經摔倒了好幾次了,可是這次——他怎麼還不爬起來你?要不?我們去看看吧。”

那雙溫柔的眼帶著幾分深邃。

“停車,停車,快停車呀!該死的木頭,叫你停車啦!”小丫頭滿是急切地叫道。

“小環,別無禮喔。”

小環嘟著嘴,偷偷地背著小姐吐了吐舌頭。

“阿福,停車吧。”那小姐似乎沒有看見這調皮丫頭的小動作,對著阿福投以一個歉意的微笑。

馬車緩緩地停下,那匹健壯的馬兒不滿地打了個響鼻,哼出幾道白氣。小丫頭對著阿福也是幾聲哼哈,跳下車來,扶下那小姐。

冰雪的世界裏滿是寒意,厚厚的積雪早已把路完全遮住,隻留下一雙腳印綿延著開去。那單薄,瘦弱的身影正蜷縮著,微顫著。

一頭蓬鬆的發絲被黑泥和著冰雪凝成一綹綹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成條的分散著。凍得紫青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冰屑,不時地露出痛苦的神情。那緊閉的雙眼,睫毛微顫,紫紅的唇也被緊緊地咬著,潔白的牙齒發出“咯咯”的聲響。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就這麼躺在這冰冷的雪地上。

“小姐,你看——他真可憐。我們幫幫他吧,不然他會被活活凍死的。”小丫頭滿是同情的關心,又滿臉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