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一座世間最繁華的城。帝都的花兒不知開了多少回,春去秋來,滿園的花香,折煞了賞花人。
“修倫將軍何時出發?”帝都一片平靜,淡淡的言語也驚不起任何的波瀾。跪在說話人身前的是皇朝最高的權利機關,禦史大夫,方春秋。方春秋諾諾道來:“一個月後。”皇朝的王,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入寢宮,不再說話。跪在殿上的方春秋,將頭貼著冰冷的地板,生怕帝王不高興。因為王在他的心目中變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得道的王,眼前的王似乎突然變得好陌生,自己已經不再認識,因為王變得殘暴,變得喜歡血和戰爭。
方春秋站在殿外看著悠遠的夜空,王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善良惜民的王了,那個王在我心裏已經走了,其實在他的心裏閃過一絲奇怪,為什麼自己會這樣的懷疑,可自從王不在要自己進入寢宮,就連一起議事,也不再要任何人靠近。整天躲在寢宮,夜裏議事也是戴著厚厚的麵具。
王,是怎麼了?
難道這就是權利之說。
帝都外,有個淺淺的影子,一襲白袍,影子在黑夜裏看不見,那個淺淺的影子望著那幽暗的天際,眼裏閃出一絲凶光,稚嫩的麵容被白色的紗巾裹著,嚴嚴實實。
身後一襲黑影,緩緩的消失在黑夜裏。
強權,往往是所有人認為的真理。
不過,強權不過是一個有著保質期的真理。
隻有強大才是真真長久的真理。
帳外,修倫看著那彌漫的月華,他知道一場大大的戰爭正在醞釀。這場戰爭將會改寫曆史。
多年不曾有過的寒冷同時包裹著整個世界,慢慢的開始凍結,黑暗就要來了。
戰爭席卷了整個世界的不同國家,不為別的隻為那點人性的貪婪和欲望,擁有權力就還想擁有更多的權力。而這個戰爭的發動者是比其它任何國家都強大的皇朝。
又是一個寧謐的夜,暗暗的沒有任何可以觸碰的光。
夢都的她,懷著淡淡的淚,預言出她生命最後一個預言:“夢都會消逝,所有會如惡夢一般痛苦的活著。”
戰爭即將來臨!
之後她就開始散落,連頭發都化作那無比黯淡的風。
伏傷站在城上,拿起那鮮血堆起,寒淚鑲嵌的預言文字,神色透出緊張。不遠處站著封月和嵐楓。
他們,都是擁有強大修為的夢都衛士。
封月上前:“王,怎麼了?”
伏傷淡淡地轉過身去,看著幽黑的的天際,那深黃色的披風在清風種淡淡揚起,緩緩落下。
留下的隻有散不盡的憂傷。
封月看著那預言,心中不覺一震,她不敢懷疑這次預言,夢都預言家是靈魂的傾訴,用的是生命作為預言的籌碼。天生擁有看到未來的能力,一生隻能九次說出預言。所有的預言家都沒有名字,因為他們的壽命不足二十年。
封月看著淡淡的黯淡不禁一陣傷心,不為別的,隻為自己的妹妹,一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兒,她也是一個預言家,今年才六歲,天真的她從小就羨慕夢都那些征戰四方的將軍,同時希望自己也能成為一個夢都的勇敢衛士,可她,天生就不能,命中注定她要在預言中度過自己短暫的一生,她沒有名字,大家都叫她小封月。
淡淡的可以聞得憂傷,可以聞到淡淡的風。
嵐楓上前望著威武的伏傷,此刻心中不免湧出一陣擔心:“城主,我們現在怎麼辦?”
伏傷沒有回答,隻是歎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場惡戰不可避免,戰爭的結果不可估量。
黯淡的天際變得模糊,迷離。
夜深了,很深,很深。幽黯的天際顯出寂寞的顏色,風也變得不那麼柔和,輕刮在這曠古的荒野上,映出無比黯淡的光。
蒼涼的大地上平靜的躺著華麗的城池,古銅色的牆壁顯現出它未有的光華,也許,這將是它最後一次映出光華,連月光也散亂著流入這寂寞的古老的城。
這座城,冥城。是一座界城,位於夢都和帝都之間的界城。歲月寂夜已經讓它感覺滄桑和古老,有的隻是散不盡的悲傷和惆悵,因為他見證著太多的流血和殺戮。
城上站著一個人,烏黑的發梢在風中拂起蓋過那張俊秀的臉,發隙間可以看到那犀利的目光,就連這荒原也被那眸子映出隱約的微光,黑暗中一身刺眼的白衫似乎要瞬間將整個世界包裹。
他便是修倫,一個擁有強大劍境的劍客。冰冷的目光可以逼走所有的痕跡,因而得名“逝痕”。
修倫透過強大的劍意可以感受到千裏之外的寂靜,他那深邃的劍意已經隨風而出,瞬間千裏之外。風將他吹得隱約,埋藏不住那臉部肌肉帶動上翹的嘴角,似乎要吞噬這黑夜的寂寞。一道黑暗的劍意瞬間穿透所有的空氣,修倫甚至可以感覺到夢都那青玉黃金泛出的淡淡光芒。
其實修倫早就在帝都揚名。那是修倫三歲時,不小心在深山中迷路了,在那幽暗的森林,連他身後的五個家丁都滿臉懼色,可那時的修倫卻沒有絲毫的懼色,那超乎常人的冷靜,讓他有戰勝恐懼的心理。可當他走到那深山的一條小徑上時,突然跳出的三隻白眼掉睛老虎將他們圍住,身旁的五個家丁頓時將手中的劍拔出,對於平常的三歲小孩,或許早就哇哇大哭,可那時的修倫站在五個人圍住的中間,他明白若是這樣,六個人一個也活不了。修倫讓四個家丁棄自己不顧,去圍殺一隻老虎,另外兩隻就會去支援,到時自己身旁的這一位家丁就可以從身後砍殺那兩隻。家丁聽了後都吃驚得點了點頭。
可狡猾的那兩隻老虎隻有一隻去支援,眼看那四個家丁就快葬身虎口,機智的修倫奪過身旁家丁的劍朝眼前那隻援助的老虎砍殺,虎血濺了修倫滿身,那四個家丁還以為是自己的少爺有什麼閃失,頓時將圍起來的這個老虎擊殺。剩下的那隻老虎朝那個沒有劍的家丁撲去,一口咬死,血順著那鋒利的虎牙流出濺到那布滿岩石的路上。
風中一陣血腥頓時濃烈了。
修倫站起來看著那個正在虎口掙紮的家丁心中竟然沒有一點兒的憐惜,在他的世界裏隻有強者才有生存的理由,也才有選擇生存方式的權利。修倫撿起地上滿是虎血的劍,招呼身後的四個家丁要注意了,修倫那肥肥的小手剛剛能拿住那粗實的劍柄。修倫快速向老虎跑去,身後的四個家丁馬上跟了上去。到了時,那隻老虎的腦袋已經讓修倫狠狠的刺穿,那隻老虎死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讓一個三歲的人類小孩一劍殺死的。
修倫癱軟的坐在地上,右手的虎口已經被先前的老虎一擺頭給拉傷了,血順著那肥肥的小手流出,打在地上那柄掉了的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