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霽月閣,半夜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夜的沉寂。
管事陳伯急忙穿好衣服,提著燈籠打開門一看,來人一身黑衣,遞上一封信,“八百裏加急!”說完就匆匆騎上馬離開。
陳伯拿著信,小跑到小姐楚梵汐的房前,一邊敲門一邊急促地叫到,“小姐,小姐,京城八百裏加急。”
不一會兒,房間油燈亮了起來。一個穿著便服,長發自由灑落在身上的年輕女子開了門接過信。她並沒有避開陳伯,直接打開信封快速地掃了一遍,“陳伯,按既定計劃提前啟程回京城。”
“好,我馬上去安排。”陳伯在霽月閣三十年了,主要由他負責打理。
夜已深,楚梵汐來到窗前,仰望著星空,未來之路也許就是鋪花的荊棘,但她必須赤足走過去,縱然血肉模糊,也是自己的選擇。
但她必須要像漫天星辰一般在天璀璨,在地從容,擔的起傾慕仰望,也經得住血雨風霜。
這條路注定不平凡……
從水路到陸路,幾經顛簸,終於到了京城。
“陳伯,讓馬車先停下。”楚梵汐掀開馬車窗幔和陳伯說道。
“小姐,到前麵還要走幾步呐。”
“沒關係,坐累了,下來走走也好。”楚梵汐戴著麵紗,丫鬟靈兒扶著她下了馬車。
她望著京城的南大門,思緒萬千,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地方,現在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回來了。
“讓開,讓開。”這時後麵一輛馬車急駛而來,眼看就要撞上來了,楚梵汐迅速推開靈兒。
眼看她自己馬上要被撞倒了,隻見後麵急駛出一匹馬,馬上飛出一個喬健的身影,把她攔腰托起,一個漂亮的轉身,馬車從她身邊擦駛而過。
風掀開了她的麵紗,四目相望,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一幹子人圍了上來。
“少爺,少爺。”男子的侍從也圍了上來,男子急忙放開她,楚梵汐向他行了一個半蹲禮,“多謝公子搭救”,說完感激地瞥了他一眼,轉身坐進後麵跟著的馬車上。
身後聽見那個男子的侍從說道,“少爺,少爺,你英雄救美呀。”
“廢話怎麼這麼多,趕緊走。”
楚梵汐隔著馬車窗幔看見這個被稱少爺的人騎著馬從馬車旁走過,在馬車旁好像特地放慢腳步。
他筆直的身姿,迎著陽光坐在馬背上,宛如一幅剛武的剪影。一雙大長腿套在馬靴上,他沒有回頭,隻是陪在馬車身邊緩慢地走著,他應該感覺到後麵一雙眼睛在看他。
“少爺,是不是該快點呀,你這磨磨蹭蹭,上頭可是讓我們即刻見他的。”侍從在催促他。
“就你事多。”男子責罵道,好像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轉身急駛而去。
那回頭一眸,似光束一般直射過來,讓楚梵汐心頭有一絲猝不及防的慌亂,但瞬息就平複了下去。
馬車在霽月閣門前停下,早已等候著的一群人齊聲說了聲,“小姐好,歡迎回家!”
“小姐,陳家衛太能搞事了。”靈兒一邊扶楚梵汐下馬車一邊笑著說道。
“家衛聰明能幹,你要跟他好好學學,都被我寵壞了。”楚梵汐戳了戳靈兒額頭說道。
“好好好,向他學習。”靈兒撅著嘴回答道。
“義父,一路還好吧,我扶你進去。”陳家衛過來扶陳伯進門,隻見陳伯打了他一下,“主仆不分,趕緊去照顧小姐。”
“陳伯,一家人,不分彼此。何況我年輕,理應先照顧您的。”楚梵汐笑著說道。
“我說吧,我們小姐可通情達理了。”陳家衛油嘴滑舌地說道。
“就你會拍馬屁。”靈兒看著陳家衛就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