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瘋狂,腿腳發軟。
安全起見,薑知夏最後是喊代駕將車開回的薑家別墅停車場。
別墅門外,薑知夏聽著密碼鎖的提示聲“輸入錯誤”,春嬌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
換密碼了,她這個所謂的女兒卻不知道。
好在這幾年在京都讀書時她學了些本事。
她淡淡垂眸,拿起手機隨意點了幾下,放到密碼鎖處,幾秒鍾後“哢噠”一聲門開了。
她的腳剛跨進門,一道尖銳的謾罵聲隨即傳來。
“薑知夏,你又去哪鬼混了?昨晚回了海城為什麼不回家?女孩子家家的夜不歸宿,像什麼樣子?”
薑母蔡利英看見薑知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指責。
“馬上都快要結婚的人了還這麼不讓人省心,你就不能學學你妹妹,你妹妹聽話懂事,婉婉有儀,從不讓我們操心,你看看.......”
“學她什麼?學她茶裏茶氣?學她沒品沒德?還是學她蛇蠍心腸?”
薑知夏拎著包走到了客廳挑了個遠點的位置坐下,懟了回去。
她,早就不是以前的薑知夏了。
以前那個乖巧懂事,隻會忍氣吞聲的薑知夏在十四歲那年就死了。
死在了他們親手編織的那張毒網裏。
本來她今天回來沒想吵架的。
沒心思吵,一是昨晚一夜未眠沒力氣,二是周馳野本性暴露沒心情。
她隻想將要和周馳野退婚分手的前因後果好好說一下。
現在看來,好好說,難。
“薑知夏???”
蔡利英氣憤的同時又有些詫異。
在她的印象裏,這個女兒不是一直都畏畏縮縮,文文弱弱的嗎?
怎麼幾年不見,突然間氣場變強大了甚至還敢頂嘴了?
薑知夏雙手環臂:“嗯?哪裏不對?”
這有恃無恐的態度徹底將蔡利英激怒。
“哪裏都不對,我看你是去京都讀了幾年書了不起了,翅膀硬了。你對你媽就這個態度?不能好好說話?”
“是啊,知夏,你不要怪你媽說你,我們做父母的也是為了你好。”薑父薑明輝也出來幫腔。
為了她好?
薑知夏眸中泛著冷意。
真的是為了她好,還是擔心她觸及他們的利益?
自打薑婉儀回來,一切都變了,再不似從前。
她成了他們一家三口團圓的祭品。
當初因為薑婉儀一句話把她送去那個地方“特別照顧”的時候,又想過真的是為她好嗎?
她孤身一人被關在那間屋子裏那麼久,他們卻未曾來看過她一眼。
每次都是打著為她好的名義說刻薄的話,行薄涼的事。
這也叫為她好?
十年了,整整十年。
十年前,她就被他們傷透了心。
如今,她對這個名義上的家也早就沒了當初的感情和執念。
氣氛一度冷沉之時,蔡利英又發現了什麼。
那樣子像是貓看見了老鼠,落在薑知夏身上的眸光又變得犀利起來。
她仔細打量著薑知夏。
寬大的襯衫套在薑知夏的身上,袖子隨意的挽了好幾圈。
下半身隱約可見的黑色短碼褲腳很大,像是用西褲隨意剪裁而成。
整體鬆鬆垮垮,看起來格外慵懶。
雖然穿在薑知夏身上不是很突兀,但她總覺得不對。
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蔡利英緊緊皺眉思索。
一刹,她想到了。
“對,像男人的衣服,不對,應該說就是男人的衣服!”
蔡利英指著薑知夏的手指發顫。
“薑知夏!!!你怎麼解釋?馬上都要結婚的人了,還出去和野男人廝混,放蕩淫亂,不知羞恥,你是想把我們薑家的臉都丟盡嗎?”薑明輝看向薑知夏的神情也變得嚴肅:“到底怎麼回事?”
薑知夏還沒回答,包裏的手機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