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投毒(1 / 3)

劉思寒見爹爹與幫主眾人去的遠了,這才舒了一口氣。吟怒師太冷眼觀瞧,手中長劍劍尖不住抖動,顯是憤怒已極,若不是吟心師太勸阻,劉思寒的腦袋早就不保。劉思寒平日裏頗富智計,但當日恒山一事著實無法脫的幹係,待要解釋,又恐越描越黑。到得此時,他反倒定下心來,兩腳站定,靜靜瞧著吟怒師太,一言不發。良久,吟心師太緩緩道:“劉堂主,你的言語貧尼至今仍舊深信不疑……”吟怒師太急道:“師姊……”吟心師太輕輕一揮拂塵,止住吟怒的話頭,續道:“隻是此事尚未查清之前,劉堂主尚需留在恒山。”劉思寒笑道:“在下滯留恒山,未免於恒山清譽有損,再說在下若呆在恒山,魔教凶徒難道會自行捆綁了來恒山俯首認罪不成?眾位師太劍法精絕,那在下是十分佩服,不過這查凶的勾當,還是在下來的在行一些。”吟心師太外和內剛,聞得劉思寒調侃的腔調,甚是不悅,道:“這一節卻不勞劉堂主掛懷。慧觀、慧思,請劉堂主暫到淩雲閣小住。”

若說安置劉思寒的住處,又怎麼喚兩名女弟子陪同,擺明了是怕劉思寒走脫。劉思寒見吟怒師太脾氣暴躁也還罷了,這吟心師太看來隨和,哪知除卻絲毫不通事務之外,另加了三分頑固。劉思寒本想在恒山呆些日子,問清慘劇的始末緣由,現下見恒山眾人盛氣淩人,心下不禁微微有氣,心道我縱然留在恒山,也決計不能讓你們如此小瞧了我奈何幫。

他心中計較已定,笑道:“在下也想在恒山多呆些日子,久聞恒山派劍法精絕天下,佛學更是源遠流長,在下雖是凡夫俗子,卻也想沾些佛氣的。”吟怒師太冷笑道:“你也不怕玷汙了我恒山的佛經!”劉思寒大笑,道:“吟怒師太息怒,思寒這話卻不是說於師太聽的。”那自是譏諷她武功雖高,卻不曾學得佛學的根本所在。吟怒師太漲紅了臉,忍不住又要出聲嗬斥。卻聽吟心師太道:“這回卻了遂了劉堂主的心願,淩雲閣畔碧霞宮中,便是恒山曆代經書存放的所在,佛經劍經恒山向來都不禁翻看,劉堂主果有此心,奈何幫幸甚,恒山幸甚。”此言說來尋常,隱隱然卻有威脅之意,自是說你劉思寒若隻是在閣中閑坐,修習劍法看看佛經那便罷了,如若心存逃脫之意,即便下了恒山,奈何幫與恒山之間一場殺伐,不免由此而起。

劉思寒聞言一驚,暗道:“你恒山派好大的口氣,佛經不禁翻看也就罷了,難不成劍法內功心法都隨旁人去看不成,嘿嘿,你自是知道這武功不可速成,這次樂得故作大方了。”劉思寒心中暗暗冷笑,口中卻連連稱是,道:“如此兩位小師父請前麵帶路。”吟怒忽道:“師姊,我也去。”吟怒知曉,若是僅論武功,劉思寒比之這兩個弟子也是遠遠不如,但他詭詐異常,這兩個弟子難免不會著了他的道兒。劉思寒衝吟怒一樂,也不做聲,跟在慧觀、慧思身後,取道淩雲閣。

這淩雲閣建在飛石峰下,那飛石峰淩雲欲傾,好似隨時都會塌陷下來一般。碧霞宮在淩雲閣之側,也是氣勢恢弘。幾人均有武功在身,片刻間已到淩雲閣外。吟怒見一路之上劉思寒老老實實,心放了大半。此時上下峰的通道便隻有這一條,淩雲閣旁除了峭壁就是懸崖,也不他肋生雙翅走脫。吟怒對劉思寒厭惡已極,片刻也不想在此刻多呆,轉身踏上歸途。

哪知才走得幾步,便聽慧觀、慧思同聲驚叫,吟怒心知不好,轉身觀瞧,見慧觀、慧思二人呆立原地,奔到切近一看,性命卻是無恙,這次舒了一口氣。耽了一耽的功夫,就見劉思寒飛也似的奔向碧霞宮,吟怒一提輕功,追趕劉思寒,卻見劉思寒已到了碧霞宮宮門之外。吟怒不及細想,左手玄鐵棋枰用力擲出,挾著一道勁風直摜劉思寒後心。劉思寒心知吟怒身形似電,隻要停身避開,難免不被她抓到,那時定是好一頓羞辱,當下身子一旋一扭,棋枰在肋下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