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見店員對著他微微一笑，那模樣和之前極力給他介紹“快樂氣泡哈哈水”的樣子一樣，洛衍川心裏泛起一股惡寒。
總感覺，店員的笑容後麵還隱藏著什麼東西。
蒔初實在受不了身邊有個一直“哈哈”大笑的噪音產生機，她看洛衍川猶豫半天也沒動作，給了他後背一掌：“別猶豫了，又喝不死人，大不了到時候有問題去淩家的醫院，你難道想這樣走在大街上被所有人圍觀嗎？”
那我就要甩下你跑路了，我心髒脆弱，受不住別人看精神病院在逃人員的眼神，這種福氣還是你一個人享吧。
“哈哈哈哈哈哈。”
洛衍川深吸一口氣，猛地喝了一口，奇怪苦澀的口感在舌尖上爆開，像是某種植物一生悲傷難過記憶的聚合體。
店員臉上緩緩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他轉頭看向蒔初，這才解釋道：“因為這兩種果子效果相反，所以在解除效果的時候會……”
“會一邊哭一邊笑。”蒔初看著身邊一下哈哈大笑一下嗚嗚大哭的人，嘴角忍不住一抽。
“沒錯，是這樣的，不過持續時間很短，大概一分鍾左右就結束。”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真好，這就是他每天上班的動力，今天又成功忽悠了一個顧客，太完美了。
他們家少爺就是天才！
“哈哈哈……嗚嗚，哈哈……嗚嗚嗚……”
洛衍川一會哭一會笑，臉上的表情極度滑稽，他覺得徹底沒臉見人，猛地把臉埋在蒔初的肩膀上，身體一抽一抽的，耳根紅的像要滴血。
好像確實還挺有意思的，蒔初臉上揚起一個和店員同款的詭異笑容，他們兩個相視一笑。
洛衍川開沒開心不知道，反正他們兩個是開心了。
“這兩種果子賣嗎？”
“不好意思，因為這兩種果子比較稀少，所以是非賣品。”
“好吧。”蒔初也不失望，她就是隨口一問。
肩膀上的洛衍川一動不動，他現在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什麼alpha的高大形象，他一點都沒了。
傻孩子，自尊心受損了。蒔初一下就猜到他沉默的原因，對alpha來說，臉麵是和命差不多重要的東西，看他這樣應該是狠狠受創了。
但是沒關係，他這種傻子隻要哄一下就好。
蒔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難過了，我請你吃飯。”
沒什麼事情是一頓美食治愈不了的，有的話就兩頓。
洛衍川從她肩膀上悄悄抬起一邊臉，觀察她的神色，看她笑得燦爛，心中的煩悶也消散了，他把手中的飲料扔進垃圾桶，拉住她的衣服，低頭應了一聲。
店員看著他們兩人走遠，默默收回視線，心裏盤算著下一個被騙過來嚐試的客人什麼時候來。
他上班就是為了這點樂子，人生不易，苦中作樂。
隻見他臉上帶著詭異滿足的笑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忽然，一道陽光開朗的聲音響起，打斷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