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得到木塔,不等於說你就對上麵所有的東西都了如指掌了,”
“看他說的,”醫生臉有難色,
“真有點那個,”皇甫甫覺得累了,所以這樣對我說,“你把手挪開,讓他胡說一氣好了。拿了一個塔子在手中……還要鑽入裏麵去取,”
醫生跟皇甫甫從來就沒什麼好說的,他略為頓了頓,“這塔上圖案的起點應該從這兒開始,而且是沿了一條彎曲路線圍住塔四周。”“是宋朝的?”“哎,不過也說不準,反正是在百多年前被人將圖景描繪在上麵的。”
“是不是大宋朝的東西,大宋朝的?”我挪近身子,邊看邊在醫生身旁嘀咕,
“當時的描繪人依照宅裏主人的意見,根據人們建造宅子的功業大小,將上百個稀奇古怪的符號密密麻麻描畫在塔身上。這塔其實是一座宅內主人的功德碑。現在我們的分歧是……”“您早這樣說不就可以了?建造功德碑在當時社會十分風行,隻是像這樣,連一戶人家也要立一個碑,實在是有些……”“現在我們的分析要跟上各種分歧出現的速度。我用眼睛觀望,直覺告訴我,記號隻在圖景周邊存在,離開四邊,其它地方就隻剩圖畫了,但若用手指觸摸,我的感覺又變了:在這座塔上鏤刻的確確實實隻是一些記號,整座木塔上的景致是由記號堆砌而成的。依據家史記載,凡在塔上動刀鏤刻的工匠必須雙目失明,”“這樣做的好處很明顯, 這樣做可以防止宅中隱情外泄。”皇甫甫說。醫生繼續說(這時他的情緒已經完全擺脫了爬鑽櫃子底層時的不穩定狀態):“對塔的認識,基本上是用兩種方式得來的,一是用眼睛看,二是像製作工匠那樣用手指細摸。”
“需要來些鼓勵,兩種方法都要試試,”我站起來,看著醫生的反應。
“是要對人打打氣,”
“你說什麼打氣不打氣的話,”醫生坐在椅子上老老實實提出疑問,
“要想了解這一百年間的事,光靠打氣是不夠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些事兒並不怎麼難以想像,”
醫生聽聽不是味,就用拐杖戳地麵,睜開一雙又紅又小的眼睛,說:“我是十三號進的村子,你們也一樣,本月十三號……今天該不又是個倒黴的日子?”
我對這話很反感,“該不該倒黴,要看事情的發展。”
醫生說:“十三號進村子……要鑽進櫃子裏麵取方塔,不能又衝著這個日子。”
我嫌醫生嚕嗦,“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
“再過幾天便是端午節。”
“那麼照此說來,我們可以在端午節之前離開此地了。”
“你躲什麼?來也來了,也不愁在這兒多呆幾天。反正我們要憑塔上的記號找到巨宅廢墟,給巨宅來個定位。有這座木塔在,有了對木塔雕刻的詳盡了解,我想我們也不用對尋找村莊舊址存有什麼擔憂,尋找一事在室內一張桌子上便能被解決掉了。”
醫生見皇甫甫在自己座位上自說自話,忍不住對他投以鄙夷的眼光,“反正我們可以在端午節前結束這兒的事,不能有兩個不吉利的日子讓我們遇上。”“這短命鬼。”醫生丟下拐杖罵道。
我把醫生的拐杖從客廳地上撿起來,乖乖遞給醫生,我說:“我隻記得我們進村至今,仍未超過十三天,這倒是確確實實的,這跟我和你住院治腰的時間不相上下,沒過期限,”“我是說,在這十三天中,不能同時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