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失去他。
回頭,仿佛祝炎就坐在副駕駛那裏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
那一天,不會遠。
項駱剛要下車將車子開進車庫,手機就想起來了,接通後是一個男人壓抑的聲音。
“小駱啊,你來一趟吧,你姥爺……去了。”
一輛嶄新的越野車開離了村子,直奔相隔二十多公裏的村子。
項駱十八歲那年,也就是五年前。父母忽然因為車禍去世,奶奶也跟著走了。而項駱獲得了右眼能看見未來的異能。
剛失去所有證神經過敏的項駱驚恐的將右眼看見的事情告訴所有人,卻被當成神經病。甚至項駱的親姑姑、親叔叔還主張要將他送進療養院,美名其曰防止他精神失常殺人。
即便是現在,大部分人對精神病的印象還停留再殺人這一層麵上。
當時。是母親那邊的親戚據理力爭的保下項駱,甚至說出他們要送項駱去精神病院,不過是想霸占他家房子而已,利用輿論取得了勝利。
其實項駱一家跟姥姥家那邊的親戚關係一直不是很好,那次是項駱第一次感覺他們是親人。
隻是因為住得遠,平時又沒什麼來往,五年過去了,他們的關係又淡下去了。
隻是親姥爺沒了,項駱作為外孫裏的長孫必須前去哭喪守靈。
其實,能這個時候死去也是一種幸福,更是幸運。
災難時候的葬禮是最艱難的,什麼條件都沒有的情況下隻能一切從簡。項駱給他們帶去了些自家院子裏僅剩不多的蔬菜和真空包裝的大米,外加兩千塊錢的葬禮支出費用。
本地習俗老人去世是女兒出全部喪葬費的。但項駱母親去世多年,項駱還年輕。隻出兩千也合乎情理。
舅舅家的條件算不上好,房子是二十年前的,前院子將菜架子全都扯了,清理快空地搭靈棚。
項駱到了以後,跟一群人擠在靈棚裏,看著那漆紅的棺材無言。
當舅媽的抹著眼淚拉著項駱歎氣:“早就該給你打電話的,好歹能看一眼。可老頭走的太急了,連壽材都沒給準備就沒了。也就是走的痛快沒遭罪,這心裏能好受點。”
項駱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已經忘記姥爺長什麼樣了。隻是看著這一個靈堂哭聲此起彼伏,心裏難免跟著有幾分傷感。
項駱的舅舅駱長生自打父親死後,看見項駱就想起死去的姐姐了。
“其實老頭活著時候挺疼你的,還時常念叨你。隻是你不過來,他也不好意思去找你。”舅舅歎了口氣,卻也沒拉著項駱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問道,“對了,你家裏那邊怎麼樣?地裏呢。我看某手上說,你們那還有人被水衝走了。”
“看群裏說還在找,我家地勢高倒是沒影響。”項駱道。
“你說這天兒啊,也不給人好日子過。聽說國外還有火山爆發呢。咱這情況就算個好點的了。你這也燒完紙了,這裏有點涼你別感冒了,先進屋吃口飯,晚上還要一塊守靈呢。”駱長生拍拍項駱的後背。
項駱進屋,屋裏頭有女人忙做一團,不知誰高喊了一聲:“媽呀!這米怎麼發黴了!”
項長生媳婦忙去廚房看一眼:“啊?昨兒吃還好好的呢,怎麼就發黴這麼嚴重,不能啊,這才買回來半個月啊!”
廚房裏的女人們亂做了一團,這過來幫忙的人忙裏忙外的,怎麼也不能給人吃黴糧,這算什麼事啊!
過來幫忙的鄰居媳婦忙叫自己男人回家抗自己家的米過來救急,那男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家去,結果抗來的米上麵一層還好。拿碗去挖下麵的卻也發著綠,也是發黴的。
鄰居媳婦臉色不好看了,生怕別人懷疑自己故意拿發黴的米來,掐著腰罵男人道:“你這怎麼不看看就拿過來了?這米你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