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聖駕準備啟程回京。
步入十月,天氣越發冷涼,秋風轉為冬風,吹在人身上帶著刺骨的寒涼。
今年的初雪下得格外早,漫山遍野的白色取代了草色的嫩綠,據說也是別有一番景象。
隻可惜熙虞尚未見過。
胤禛身子骨向來強壯,上次遇到猛虎所受的傷勢已經盡數好了,隻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痂留在身上,還沒脫落。
但熙虞,從醒來之後就一直在床榻上靜養著。
不隻是太醫如此說,就連胤禛、康熙、太後和德妃也是如此,他們還特地將福晉能過夠搜羅來的各種補品,一股腦送過來。
熙虞胃口小,吃不了多少,回去時又多出了兩輛馬車。
尤其是太後,更是多次前來探望,並三令五申的提醒她一定要注意身體,想來是先前的瀕死情景實在太過突然。
對於長輩的關心,熙虞既感動又無奈。
棲喜的靈力被她全部用來修複身體受損之處,也才將身體健康數值恢複到65%,好在胎氣暫時穩固。
但她的身體明顯不如從前,除了孕期慣有的貪睡、食欲不好等症狀,似乎還變得格外怕冷,時常僵硬到麻木無感。
她每日都窩在床上,營帳內放了兩三個火盆,但依舊手腳冰涼。
要不是有夏瑩時不時來換湯婆子,可要遭上好些罪。
太醫說是此次病情所致。
她遇險那日的忽然昏厥,經過太醫院的商討之後也給出了一個答案,說是心中驚惕不安導致的昏迷,再加上四福晉出生時便是早產,才到了那般危險的境地。
也算是給這次病情安上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出發前日,康熙正式給郭爾羅斯·蘇赫巴魯和雲冉定下了婚期,就在歸京之後的十二月初八。
他們出發當日,已經有人快馬加鞭回宮傳旨,叫人準備著。
算起來,也就還有不到兩月時間,但並不倉促,府邸早已建造完畢,大婚所需內務府也早已備下了。
要說康熙不是早就暗自定下了蘇赫巴魯為雲冉的額駙,熙虞是不信的。
隻不過是表麵上沒有過多聲張,不想橫生枝節罷了。
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
不過倒是有一件事讓熙虞比較驚訝。
“皇阿瑪給薩日萘和十弟賜婚了?”
熙虞驚訝地連碗裏的羹湯都不想吃了,手裏的湯匙翻攪著羹湯。
見胤禛點了點頭,她微微蹙眉再次開口。
“可薩日萘才十一歲,十弟和九弟同歲,已經十六歲,翻年就十七了兩人年歲相差甚大。”
“這倒不算什麼大事,叫十弟等幾年就是。其實女子十三歲便能嫁人了,也就等兩三年而已。若是烏爾錦噶喇普郡王舍不得,等到十五也未嚐不可。”
“皇阿瑪下了這樣的旨意肯定有他的思量,咱們就不要操心這些事兒了,你的身體如今才是重中之重。”
胤禛伸手接過她手裏的羹湯,摸了下碗壁。
“還溫著,再喝幾口,這羹湯是趙鄺盛研究出來的,正對你如今的症狀,想來應當有些用處。”
熙虞點點頭,順從喝著。
十三歲,身體發育還未完全,放在她那個時代的人類身上還是孩子,算一算也剛上初中而已,這時候卻已經可以成親了。
如此便也罷了,若是懷孕,怕是會危險萬分。
思考之時,她下意識去摸手腕,但那處依舊空空如也,小蛇精沒有回到她手腕上。
其實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棲喜身上的靈力已經足夠它幻化成手鐲。
但因為它是個雄性,胤禛便不同意它幻化成任何首飾,戴在自家福晉身上。
熙虞無奈,隻好繼續把它藏在錦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