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今早便帶著人出去了,好像是去尋找什麼重要的東西,騎馬走的。”
春時回想道。
騎馬?才七天,之前受那麼重的傷,能騎馬嗎?
熙虞正欲再問,夏瑩恰好在此時進門,與身後的宮女一起把吃食端上來。
力氣恢複一些,她將懷中抱著孩子放下,掀開被子下床用膳。
可才有一點動作,就被屋內的幾人攔住。
“福晉才剛醒過來,還是先在床上用膳吧。”
“趙太醫也跟著一起出去還未曾回來,為了穩妥起見,您不如就在床上吧。”
“是呀,奴婢都把小桌搬過來了。”
春時和蘇嬤嬤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著,夏瑩憑著自己天生的神力,直接將沉重的木桌搬在手中,眼巴巴地看著熙虞。
“行,就在床上吧。”
熙虞無奈一笑。
她懂三人的小心謹慎。
從小到大她昏迷的次數就數不勝數,但這次是最久的一回,是真的把她們嚇到了。
“欸!”
夏瑩應了一聲,連忙上前將桌子擺到合適的位置,餐食也落到桌上。
小桌是方形的,熙虞倚靠在床頭用膳,小糯米團子一個坐在內側,一個坐在對麵。
乳母上前把吃食放到他們的專屬小銀碗中,就退下了,任由他們自由發揮。
這是熙虞交代的,說是這樣能夠有所鍛煉。
碗中的粥軟糯香甜,光是聞到米香,熙虞便覺得口齒生津,胃口大開。
她接過湯匙舀上一口,迫不及待地塞進口中。
兩個小團子看她吃了東西,也跟著抓了一點碗中的紅薯泥做成的丸子,一口咬下去,被甜的眯起眼睛。
“好次~額娘~次~”
弘暉從碗中摸出另一個丸子,伸手圓潤短小的胳膊遞給熙虞,一本正經。
泠皎見狀,驀地瞪大眼眸,葡萄似的眼睛轉了一圈,似是在思考什麼。
下一刻,她同樣伸出手,把手中的紅薯丸子遞了出來。
“額娘~甜的~”
她眨巴兩下靈動的大眼睛,一臉真誠。
熙虞垂眸看過去,眼前遞過來兩顆紅薯丸子,隻不過一顆是完整的,一顆被咬過,上麵還有乳牙咬出來的明顯牙印。
熙虞努力憋住笑,將碟子拿起來,讓他們放到裏麵。
午膳繼續,兩個小家夥心情好了許多,食量自然漲了上來。
床上的桌子被撤了下去,兩個小家夥也被乳母抱走,換了身衣服很快就回來了。
羅幔放下,遮掉大部分光。
弘暉和泠皎依戀的窩在熙虞懷中,磕磕絆絆地說著話。
說著說著,兩人就在熙虞溫柔的語調中睡熟。
快進十月了,已經開始轉涼。
她給兩人蓋上被子,也跟著躺下了。
門口的簾子忽然發出聲響,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熙虞下意識坐起身,將床幔掀開向門口看去。
來人沒有關房門,正值晌午,外麵的陽光正烈。
他背對光站著,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是胤禛。
他今日穿著一身湖藍色的常服,手中抱著一個精致錦盒,就那麼呆愣的站在原地。
看身形輪廓,好像有些瘦了,臉上也憔悴了許多,下巴處還有不太明顯的胡茬。
熙虞起身下床,見陽光刺眼,她重新將床幔放下,隨後站起身。
兩人相對而立。
她昏迷了七日,但並不是毫無意識,隻是魂體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環境中,對四周所發生的事情毫無所感。
漆黑的環境,導致她對時間沒有什麼概念。
出事那日對於她來說,就像是過了很久很久,漫長無比。
可此時見到胤禛,卻有些悵然若失、茫然無措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