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看破紅塵了，想要出家？”
“你要是想出家的話，最好早點，說不準還是個有天資的，以後也像遁空大師一樣，受萬人敬仰！”
…………
景泰耳朵被提著，一點苦澀的聽著。
熙虞默默聚起靈力封閉聽感，無辜眨眼。
她額娘從前不怎麼愛說話的，這幾年可能是年紀上來了，所有愛嘮叨幾句。
都是為了四哥好。
她雖然聽不到，但時不時的會和赫舍裏氏對視一眼，在她尋求認同的眼神中點點頭。
赫舍裏氏說得正起勁兒，袖子忽然被一股可以忽略不計的力道拉住。
她停住話音，垂眸看去，就見弘暉歪歪扭扭坐在她身邊，肉乎乎的小手抱住耳朵，對著她搖搖頭。
她眼神裏的不耐煩在一瞬間都轉化了溫柔。
“好好好，不說了。”
赫舍裏氏雙手伸到他的腋下，將小團子抱到懷中摸摸他身上的軟肉，這才想起來說正事。
“我方才就想說來著，被你四哥這麼一打斷，差點把正事忘了。”
她神秘一笑，“窈窈，你方才說你一直心神不寧，有一招專門治心神不寧。”
熙虞心中生出幾分好奇，“是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
赫舍裏氏繼續賣關子。
兩人將小糯米團子留在家，讓乳母照料。
景泰被拉過來做苦力，帶領一隊人跟在後麵行保護之職。
馬車沿著蜿蜒的山道向上，熙虞掀開窗口的簾子，將頭探出窗外。
“額娘，怎麼去山上？”
“當然得上山，我們女人家心裏莫名心慌或者有所求，都是要進山拜佛燒香的，每次有什麼事情，從寺裏回來心中就踏實了。
而且額娘帶你去的可是寶華寺，是京城裏最靈驗的佛寺，又剛巧遁空大師前幾日剛剛結束閉關修行，若是有緣還能見一見。”
赫舍裏氏透過窗口的縫隙望向窗外，目光幽幽。
想想上一次見到遁空大師，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次見麵，遁空大師幫了他們家好大一個忙。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想找機會感謝一下，但也不知是沒有緣分還是別的什麼，每次進山都見不到人。
也不知道這一次帶著窈窈進山，會不會有什麼例外……
“額娘——”熙虞喚了她一聲，將她從過往的記憶中拉回來。
熙虞緊張地摳了摳袖口處的刺繡花紋，“您也沒跟我說是去佛寺啊，你要是早點說，我就不來了……”
說到最後，聲音幾乎是含在喉嚨裏，讓人聽不清楚。
她還尋思呢，怎麼回娘家之後心裏更不安了。
原來這不安竟然是從自家額娘身上來的。
她可是妖怪，能進佛寺嗎？
還不等她想出答案，馬車外麵的環境明顯嘈雜了幾分。
赫舍裏氏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和了然，“就知道這幾天會熱鬧！”
她率先下了馬車。
熙虞跟在後麵，動作慢吞吞的，有些不太情願，但更多的是不安和恐懼。
想到先前弘暉和泠皎變成人參的場景……亦或是第一次見到康熙時，那種真龍天子的威壓之感，她都不想體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