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了幾句話,她捏了捏眉心,宋氏身上的香味熏得人頭疼。
“你們先回去吧,天冷路滑,無事也不必來請安。”
衣服遮蓋下,棲喜在她的手腕上動了動。
【放心,那熏香無毒。】
熙虞蔫蔫的點頭,看來還是她的身體太弱了,一丁點熏香就受不了。
她寬衣上榻,精神放鬆下來,便覺得身體有些憊懶。
一下午都沒精打采的,總覺得那股味道揮之不去。
長得挺清秀的一個小姑娘,怎麼用如此濃烈的熏香,品味實在是極差。
傍晚四爺派人叫她用膳時,熙虞依舊沒什麼精神頭。
“你說是因為宋氏身上的熏香?”
胤禛捏著茶盞,眸光稍沉。
幾個時辰不見,活潑嬌俏的小福晉竟變得病怏怏的。
想到這兒,他周身的氣息驟然冷下來。
“告訴宋氏,以後不要用味道那麼重的熏香了,爺不喜歡。”
高毋庸應了一聲,剛想叫人去傳話,又被叫住。
“另外,讓她倆不必每日去福晉那裏請安了,初一十五去便可。”
“爺,福晉的意思是無事不必請安。”
高毋庸低頭貼心提醒,沒想到四爺臉色微沉,餘光透著寒意,“你是爺的奴才還是福晉的奴才?”
四爺最忌諱有二心之人!
他連忙跪在地上叩頭請罪,後背的冷汗浸濕衣衫,“奴才該死,奴才這就去傳話。”
“知道就好。”
胤禛冷哼一聲,隨後淡淡的補充道:“就按照福晉說的做。”
高毋庸邁過門檻的腳被絆了一下,險些滾出去。
自家爺還真是……福晉不喜歡,他就不喜歡。
他含淚搖搖頭,本以為有了福晉他的日子能好過一些,沒想到四爺變得更加陰晴不定了。
東三所的門口,高毋庸碰到了被四爺傳來的趙太醫,兩人錯身之際交換了一個眼神。
得知四爺心情不是很好的趙鄺盛,膽戰心驚的行禮問安。
“下官給四爺請安。”
胤禛坐在檀木書桌前,對他說道:“過來,給爺把下脈。”
“是,勞四爺伸手。”
趙鄺盛心懷忐忑的將手搭在他的脈上,手指輕點幾下,緊扣在手腕上停住。
除了身體內尚有餘毒之外,脈象沒其他異樣,那裏……舊疾也沒有明顯好轉,四爺是想叫他看什麼?
有關子孫的事情,四爺不是已經放棄了嗎?難不成娶了福晉又想治了?
十月的天兒,風裏帶著寒氣,然而他頭上卻滲出汗珠。
主子爺的心思他真的猜不透啊!
“有什麼就說。”
見他眉頭緊鎖,胤禛覺得自己的猜想可能得到了印證。
趙鄺盛跪趴在地上,照實說了一遍他的身體狀況。
“沒有什麼異常?比如說被人用藥、用蠱。”
胤禛麵容冷肅,看不出情緒。
“沒有,除了餘毒未清脈象中沒有其他異常,至於您說的昨夜……要不下官再給您把把脈?”
胤禛頭也不抬的拒絕了,隨後向他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