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縣離燈州市挺近,開車兩三個小時就能到。
臨近桃花縣地界的時候,能夠明顯發現,植被多了起來,到處都是綠蔭覆蓋,鳥啼蟲鳴。
建築風格也有明顯的不同。
沒有現代城市那種一片一片的高樓,都是極為傳統的建築。
青磚白牆,廟宇古刹。
車子已經進入縣城,“對了,是去店裏,還是直接回家?”楊匆問道。
“先回家吧。”
薑蒜皺了皺鼻子,“身上都是汗,我想先洗個澡。”
“行。”
縣城的道路不寬,但楊匆卻輕車熟路,一路都沒怎麼停,很快就開到了目的地。
幸福村二組。
楊匆把車停在了一個院子外的院牆邊上。
這獨棟獨戶的院子,就是楊匆家。
而薑蒜家,則在院子旁邊的一棟單元樓裏麵。
關上了車門,二人各找各媽,各回各家。
薑蒜提著大包小包,打開了單元樓的大門。
這棟樓年齡有點大,七層樓,沒有電梯。
薑蒜家住在六樓,住慣了電梯房,爬樓還真是痛苦。
“吭哧吭哧”爬上六樓,拿出鑰匙,捅了半天才把門捅開。
一打開門,熟悉的布置,熟悉的味道,迎麵而來。
薑蒜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屋子不大,兩室一廳,六十多平米。
把東西堆在門口的櫃子上,穿著拖鞋走到廚房,方桌上的水壺裏盛著白開水。
這是家裏的習慣,沒有飲水機,沒有礦泉水,一直都是燒白開水。
倒了一杯,走到客廳。
客廳也是很傳統的布置,紅色的漆木沙發椅,上麵掉了不少的色。
不少是她小時候,調皮拿刀子劃的。
坐在硬的咯屁股的朱紅色木沙發椅上,薑蒜的感覺是:終於回家了!
這裏,她住了十八年,承載了太多的記憶。
……
薑蒜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
下來的時候,看到楊匆一臉鬱悶的靠著車門站著。
“怎麼了?”
楊匆一臉倒黴樣,“別提了,我爸媽不在家,進不去門了。”
“你不是有鑰匙嗎?”
“……他們換鎖了。”
“呃……”
“彭彭,幹爸幹媽不會是有二胎了,所以不準備要你了吧?”
“……”楊匆翻了個白眼。
轉身,拉開了車門。
“誒,別走啊,彭彭說說獲獎感言。”薑蒜臉上帶著嬉皮笑臉的笑容,糾纏不休地追了上來。
楊匆沒個好氣,“感你個頭。丁滿,上車。”
“嘻嘻。”薑蒜上車時,捂嘴偷笑,眼睛彎成了月牙。
車子啟動,絕塵而去。
……
二人父母都是開店做買賣的,離這裏不遠,在幾百米外的一條巷子。
因為是在一所小學的後麵,所以都叫它“後街”。
後街人流量還算不錯,狹長的巷子開滿了店鋪。
“老楊雜貨鋪”,處在後街巷口的位置。
門店還挺大,占三個標準店鋪大小。
招牌有些老,上麵的字體都發舊發暗。
楊匆和薑蒜來到這兒的時候,發現大門緊閉。
隔著側麵玻璃看,裏麵也是漆黑一片,根本沒有人。
“搞什麼飛機啊?”
“生意都不做了?”
真是越老越不讓人省心!
家裏不見人,店裏也不見人,楊匆都成了無家可歸的人了。
“可能是出去吃席了或者走親戚了吧。”
薑蒜拉了拉楊匆的袖口,“走吧,去我爸那兒。”
“放心,就算楊爸何媽不要你了,我爸肯定還認你這個幹兒子的。”
“咯咯咯~”薑蒜笑個不停。
“……”楊匆飛了薑蒜一白眼。
但也沒辦法,隻能如此了。
還好,兩家熟得很,小時候就經常跑來跑去,沒什麼不妥的。
二人離開“老楊雜貨店”,往巷尾走去。
經過巷子的時候,也不時打量兩邊的店鋪。
二人從小在這裏長大,每一家店鋪,他們都非常熟悉。
這麼多年了,有些店鋪不停更迭,有些店鋪做了幾十年了,都沒有變過。
……
“薑家豆腐坊”,簡易的燈牌,木質的門頭。
用黑色漆墨寫的招牌有幾分氣勢如虹的感覺。
門臉不大,但門口極為幹淨整潔。
傍晚時分,店裏麵透出冷白的燈光,把門口的水泥地照的很亮。
這裏正是薑蒜家的店鋪。
“爸~”
“爸~”
人還沒到,薑蒜就叫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