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是非走出古墓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外麵是荒山野嶺,見不得一絲亮光。像他這樣一個人獨自在墓穴中工作到深夜,卻沒有一點害怕的人,實在是難得一見。晚風吹過,冰冷刺骨,讓他緊緊裹了裹工作服,使他一米八五的身子更顯單薄。
成是非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被黑暗隱沒的墓穴,嘴角掛起一絲邪邪的笑意:“嘿,這古穴是小爺第一個發現的,不先下手,明天被其他人發現,好東西可都沒了,與其便宜那些老外,還不如便宜老子我。”他下意識的捏緊從古墓中偷偷帶出來的一張幾乎風華了的獸皮,心中一聲歡呼,沒想到一切竟然如此的順利。恩,趁著還沒有人發現,快步向營地走去。
成是非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得意的想道:“小爺我還真是個天才,幾包迷藥就把那些老外給擺平了,恩,這質地如此柔軟,上麵還有從來沒見過的文字,這次一定能賣個好價錢。”成是非兩眼冒著金光,這鑒定古物的眼光可是異常的毒辣,仿佛已經看到無數鈔票微笑的向他招手。
風雪交加,如同迷霧一般彌散在山巒之上。
成是非走進自己藏身的帳篷內。飲下一杯暖身的咖啡後,迫不及待的開始了手頭的工作。
他雖然是個一肚子壞水,盜墓挖墳,偷賣文物,從來不曉得“職業道德”這四個字是什麼概念的無良考古專家。不過在考古方麵他卻是真材實料,不然國際上著名的考古隊也不會花大價錢把他挖來,即便他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無賴”。
獸皮質軟而柔華,表麵發藍,或許是因為年代久遠的原因,讓人看不出是出自何種動物的身上。他沉思一陣,隨即拿起相機,從各個角度各拍攝了數張作為數據記錄。
令他吃驚的是,這塊獸皮柔軟的程度另人吃驚。即使將近風化,依然不能破壞他的沿展性,用手觸摸上去,感覺好像魚鱗一般。
手指突然一陣刺痛,一滴鮮血順著指尖滴在了獸皮之上。
成是非暗罵一聲見鬼,這獸皮竟然有一個小小的好似針尖的毛刺,把食指刺開了一個口子。
用嘴吸了吸手指,成是非驚訝的發現,滴落在獸皮上的血,竟然詭異的被獸皮吸了進去,一丁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該死,這獸皮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會吸人生血!
感覺背後毛毛的,成是非搖搖頭,深深的吸了口氣,手指上貼了個創可貼,平靜下一下心情,將獸皮小心翼翼地放進生理鹽水中,慢慢的將泥土用鹽水泡開。
等待泥土顆粒逐漸沉澱後,再用鑷子小心夾出,用特製的藍色墨水將它浸濕。並用一張白色的濾紙覆蓋。將上麵微小的字跡拓印上去。
獸皮上的色彩逐漸氧化變淡。成是非連忙將它送入無氧槽,防止它氧化風幹。
迅速的做完一切,他才鬆了口氣。坐下來開始用顯微鏡放大拓印在上麵的字跡。
從獸皮拓下來的字跡似乎是中國遠古流傳下來的文字,類似於蝌蚪文。但卻和蝌蚪文並不相同。成是非疑惑之下,連忙開始了破譯工作。
他在大學時候主修的是語言學和密碼學。畢業後又跟隨多個考古學專家做過這方麵的研究。對於語言的了解已經遠遠超過一般研究者。
可這獸皮上共有三千一百多個字符。這在遠古時代文字記錄不發達的時候已經是極其難得的文獻。成是非費力的開始解讀上麵的文字,剛開始弄明白了幾個單詞,卻又被古文字獨特的語法組成搞混,前後搭配起來,竟然一點都不通順。更讓他懊惱的是這塊獸皮明顯有殘缺,上麵的文字斷斷續續,根本不完全。
他磕絆了很久,又打電話谘詢了遠在美國的導師後,雖然有點模糊的概況,但這零星的幾個單詞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驀然一陣困意襲來,工作桌上懷表指針已經指到了淩晨四點。成是非揉揉眼睛,腦袋卻愈加的昏沉。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後,他倒頭就睡,作起數鈔票數到手抽筋的美夢去了。
而他所沒有注意到的是,那張被它放進無氧槽內的獸皮,正散發著淡藍色的幽光,竟然從無氧槽中慢慢的騰空飄起,在一片漆黑的寂靜中顯的無比的詭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