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搖搖頭,“王爺的事,小人豈敢過問,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幾位夫人所得錢財足夠返鄉重新生活,還是速速上車罷。”
這時又一名女子淚如雨下地跪倒在地,“請再讓我見見王爺罷。”
管家搖了搖頭,又瞥見傅悠然的馬車正緩緩而行,車簾掀起,一張小臉在車內,像是在看熱鬧,連忙朝幾輛車上的車夫使了個眼色,幾名車夫跳下車來,各自拉了一人塞到車上,那幾個丫頭模樣的女子也跟著上了車,不顧車內傳出的嚶嚶哭聲,一甩馬鞭,揚起一陣塵土相繼而去。
管家也進了門,剛想關門,傅悠然跳下車來喊道:“請稍等。”
管家半掩著大門,站在門內道:“不知這位姑娘有什麼事?”
“她們是什麼人?”
那管家沒有回答的意思,繼續關門的動作,傅悠然連忙叫住,“我想見齊瑞南。”
管家上下打量了一下傅悠然,直呼王爺的名諱,該也是有些來曆,於是道:“姑娘請留下名諱,待小人進去通傳。”
傅悠然想了想,她隻身一人來齊瑞南的府上好像不太好,不說別的,讓齊亦北知道,不得大吃幹醋,輕笑一聲,“你就說有一位紫晶姑娘約他到拐角的茶樓喝茶。”
管家懷疑地看了看她,“你……不會跟那位魏國的公主有什麼關係罷?”
傅悠然失笑道:“放心罷,我們不是一路的。”說罷,轉身上了馬車,又朝來的方向駛回去。
來到拐角的茶館,傅悠然上了二樓,撿了個臨窗的位置,不一會,便見到白衣金冠的齊瑞南從道路盡頭出現。昂首闊步,素衣飄飄,英挺的臉龐,襯上溫和的笑意,怎麼看也不像個無恥之徒。
“蹬蹬蹬蹬蹬”
傅悠然故意低下頭去飲茶,不去看樓梯的通道處,齊瑞南上了樓,掃視一圈,信步來到傅悠然一桌,輕輕坐下,也不說話,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
兩人就這麼僵坐了兩盞茶的功夫,傅悠然還是沒忍住,白了他一眼,開口道:“我不管你想用那個東西做什麼,請不要傷害熙月。”
齊瑞南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傅悠然歎了一聲,“熙月對你當真是真情實意。”
“我知道。”齊瑞南抿了口茶水,把玩著手中的杯子,眼簾微垂,“我已向父皇上奏,明天會正式向她提親,如果進展順利,年後便可完婚。”
傅悠然詫異地道:“你什麼時候向父皇說的?”
“那天在禦花園見了你之後。”
傅悠然愕然道:“你……我那時還沒答應你,你就與父皇說了?”說罷搖搖頭,“騙人,若是如此,為何宮裏全無聲息?”
“我對父皇說,還不知熙月心意如何,請他在我提親之後,再下聖旨。”
齊瑞南仍是那副淡然的神情,傅悠然的眉頭越皺越緊,齊瑞南微諷地笑道:“至於我為什麼那麼有把握你會答應麼……為了熙月,你沒有理由拒絕我。”
被人說中心事,傅悠然微有些不自在,煩躁地吐了口氣,又想起在懷王府見到的事情,問道:“剛才在懷王府前的那幾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齊瑞南抬眼看著傅悠然,好半天才道:“那是我的侍妾。”
“你把她們都遣走了?”
齊瑞南的眉峰微不可查的抽動一下,又垂下眼簾,繼續品他的茶。
傅悠然沉吟一會,腦中突然然閃過一個想法,微訝道:“你……是怕熙月再走你王妃的老路?”
齊瑞南的眼底閃過一絲惡色,他抬眼看著傅悠然,眉頭微皺地道:“不要打探過多的事,也不要自作聰明。”
傅悠然卻似沒有聽到一般,笑道:“如果你這麼想,足以證明你對熙月並非無情,我心裏也好過許多。”說罷她站起身,“本來我是想請你好好珍惜熙月,現在看來,你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我便放心了。”
傅悠然剛走上幾步,便聽齊瑞南在身後道:“那東西既然已經不屬於你,將來的事,你也無謂插手。”
傅悠然停下身子,笑道:“那東西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用處,再尊貴的身份,也比不上熙月的幸福來得重要。”
齊瑞南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眼睛也輕輕眯起,“你知道?”
傅悠然沒有回頭,“最近打聽到的。”
齊瑞南緊抿著雙唇,好一會才道:“真不知你是清醒還是愚蠢。”
傅悠然聳聳肩,“就當是蠢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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