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被狠狠扔在地上,卻連聲也不敢吭,大氣都不敢出。神情呆滯地坐在地上,像是傻了般。
突然,從街道的另一邊衝出來一個與男子年齡差不多的婦女,她一看到中年男子,就撲上去詢問什麼。而問什麼男子也不答,終於,婦女似是從男子的表情上看懂了什麼。目光也是微微一滯,大聲嚎哭了起來。
街上的過往行人看見這一幕全都忍不住紛紛搖頭歎息,沒有一個人上前去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根本就不用問,從那個地方被趕出來,還能是什麼事?
莫憶腳步一頓,這哭聲有些耳熟。莫憶在豐城認識的人並不多,自然有了上前去看看的想法,一旁的許超和周暮雪是連拉也來不及拉,隻得跟著上前去一探究竟。
“王林?”莫憶目光一凝,再向旁邊看去,可不是王林的丈夫陶俊強嗎?
嚎哭中的王林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也停住了,看向站在自己麵前麵容清秀的少女,有些疑惑。
“王姨,我是莫憶。”莫憶自是清楚王林一時半會認不出自己,畢竟十年未見,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莫憶?王林在腦海中搜尋著這個名字,莫憶?莫憶……突然,靈光一閃,王林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麵前這個衣著整齊的少女:“你是……莫憶?”這是她當初那個從大街上撿回來的小姑娘嗎?
“小憶憶,你認識她?”周暮雪在身後出聲問道。
莫憶卻顧不得回答,走上前去將王林摻了起來,沒有管坐在地上發呆的陶俊強。按道理別人的家事她是不該管,但是王林曾經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救過她。按情按理,莫憶都該還她,隻要是她能做到的,於是便問道:“怎麼了?”
王林看著莫憶身上的衣服,她不認識什麼名牌,卻知道當初她看到的莫憶不過是個睡在街頭差點被凍死的流浪兒,而再看看麵前的這個人,甚至讓王林覺得可能十年前的那件事隻不過是是她做的一個夢。少女前後的巨大轉變一定是有原因的,而王林此刻又已經被急昏了頭,看見莫憶就跟看見救命稻草般緊抓著不放,濃濃地哭腔道:“莫憶,你可得幫幫王姨啊,王姨以前幫了你那麼大的忙,你不能不管王姨啊!”
抓住莫憶的手又用力了幾分,莫憶皺了皺眉,又立馬鬆開:“王姨,你先說發生什麼事了,我會盡我所能幫你的。”
“好,好,”王林眼中浮現出希望,一個勁兒地點頭,她現在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也不曾冷靜下來想想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又有什麼能力幫她,在兩旁看戲的路人都投來了嘲諷好笑的目光。
原來問題還是出在陶俊強的身上。陶俊強遊手好閑且有好賭,王林深知這一點將家裏所有的積蓄全都小心翼翼地藏了起來,陶俊強便總是對王林打罵。奈何王林是決心不讓陶俊強動這錢,家裏還有個女兒,需要上學買書,家裏三張嘴,都要王林一個人去養,若是這錢被陶俊強輸光了,他們又該怎麼活下去?
哪知陶俊強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竟然趁著王林出門擺夜攤的空頭翻箱倒櫃將家裏的錢找出來了了。不僅輸了個精光,這回恐怕要連家當全都賠進去了!
賭場?豐城還有賭場?莫憶眼簾微垂,看著坐在地上滿臉頹廢模樣的陶俊強和不知所措的王林,淡淡地歎了口氣:“王姨,交給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