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
蘇敏的笑容緩緩收斂，目光冰冷得不帶任何情緒，“g市首腦又如何？於我無用，就是不關緊要的閑雜人。”
“你這個瘋子。”白發老者無力地閉上了眼睛，今天的事，是他失算了。
“後悔當初沒有斬草除根，還是……”蘇敏眼簾微垂，“後悔不應該把我安排進蘇家？”
白發老者苦澀地一笑：“你果然都知道了。”
“‘遺忘’的藥效很好，你安排的人催眠效果也很不錯，”蘇敏收回了架在白發老者脖子上的匕首，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輕晃著高腳酒杯，酒杯中豔紅的酒水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抹腥紅的光澤，“可你還是漏算了一件事情。”
蘇敏的目光黯淡了幾分，指了指心口處：“他們不是我真的親人，這裏的感覺，是你無論怎樣偽造，都偽造不出來的。”
“你既然都知道了，為什麼還幫蘇家做事？”
蘇敏沒有回答，而是打開自己的女式錢包，取出一個透明的塑料小袋，將裏麵的白色粉末悉數倒入酒杯之中。那白色粉末瞬間便溶於紅酒之中，再無一絲跡象。蘇敏將酒杯遞到老者麵前，老者抬眸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接過酒杯。沒有絲毫停留，一飲而盡。
“敬您是長者，特殊對待。”蘇敏向老者尊敬地鞠了一躬。
“謝了。”白發老者會意一笑，釋然地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蘇敏沒有要他的命，其一是考慮老者的身份，至於其二，恐怕也隻有這瘋丫頭自己心裏清楚了。這一覺再醒來，他會遺忘今天所有的一切。而論年紀，他的確也應該退休了。隻是蘇正陽啊，你自己一手種下的孽果，老夫無能為力咯……
見著老者昏睡過去，蘇敏才重新整理了一下儀容，打開包廂門走出去。
“蘇敏？”陌萱原本看見蘇敏走上二樓便有些疑惑，好奇之下走上來瞧瞧情況，而今看見蘇敏竟從包廂之中走出來更是感到驚訝萬分。蘇敏在包廂幹什麼？
蘇敏看著麵前滿腔狐疑的陌萱，嗤笑了一聲：“你爹媽把你拉扯大還真不容易。”
“你什麼意思！”陌萱聞言就要發作，然美眸一轉，瞬間醒悟過來似的，得意道，“你可別想轉移話題，說！你怎麼會從包廂裏出來？”
“所以我說啊，”蘇敏慢步向陌萱靠近，察覺到蘇敏身上散發出的寒氣，陌萱有些惶恐地朝後退了幾步。但也不過短短幾步的時間，蘇敏已經走到了陌萱的身旁，挑唇冷笑，“蠢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自己蠢還喜歡衝在前頭。”
陌萱還沒來得及思索蘇敏話中的意思，隻覺得脖子上一痛，便雙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蘇敏嘴角的諷刺不變，有人喜歡上來送死，她也不介意送她一程。
一輛寶石藍的轎車在空曠的高速公路上飛馳而過，此時已是將近淩晨，路上本就空無一人，車子索性直接在路上飆了起來。明明是極其灑脫的動作，然女子的神色之間盡顯疲憊。
餘光掃過副駕駛座上一個封存好的秘密文檔，蘇敏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是時候讓這一切都來個了結了。
“蘇敏，你在哪裏？”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焦急關心的詢問，而細聽之下，卻不難聽出其語氣中的不耐。
“我在回來的路上。”
蘇敏淡淡地回答道，這種不輕不重的態度顯然讓女人有些愕然，噤聲片刻後小心地詢問道：“女兒啊，沒事吧？”
女兒……
蘇敏冷冷一笑，決定不再與這個女人多做交談，直接掛了電話。隻是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又慢慢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