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句話後,北皇聲音消失,天空中的異動卻越來越明顯,濃雲裂開,閃電如龍。茫茫大雪盡頭隱約可見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虛幻景象閃過,無盡冰雪與黑白棋子猛烈碰撞,空間破碎萬物毀滅。顯然北皇已決心不再管渺小人間,而是將全部心力都放在了和東皇的戰鬥中。
隻要能成就至高榮耀,登上那個王座,世間萬物對他來說都將是螻蟻!
隨著北皇注意力的轉移,落在人間的暴雪逐漸平息,但喬雙鯉的心情卻沒有絲毫放鬆,反倒更為凝重。他明白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隻要等東皇北皇分出個勝負,災難戰爭就將會再度降臨,到那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兩個世界間的屏障其實是保護了人類,等到雙方世界融合,皇者能肆無忌憚降臨人間,人類麵臨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必須抓住這段寶貴的時機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能麵臨接下來的災難,才能為人類奪得一線生機!
白金信念光輝與純金信仰光團融合成的光球已融入喬雙鯉的火種間,讓原本彌漫到祖國大地各處的絕望氣勢刹那間回籠,壓縮凝聚成濃重的黑色,如一枚巨繭將喬雙鯉層層包裹在內。當巨繭形成的瞬間他就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一切氣息盡數收斂在內,就算感知最為敏銳的獵殺者都無法覺察到繭中異變。
而在這枚黑繭內部,無數絕望細絲將繭壁與喬雙鯉連接起來,這一幕看起來詭異又驚悚,喬雙鯉的身體時而幹癟變黑,時而恢複正常,這是純粹化與他個人意誌間的艱巨拉扯,一旦沒能堅持住,喬雙鯉的身軀將會徹底崩毀,到時候他就會成為純粹情緒凝成的能量體,與空獸本質沒什麼兩樣。
而強撐著對抗純粹化卻是極致的痛苦,比分娩還要痛上幾萬倍。即便是早就習慣了疼痛的喬雙鯉也忍不住眉心緊皺,麵露痛苦之色,而每當他身上黑色濃到極致,身軀顫唞近乎崩潰的時候,白金色的信仰信念光芒就會在他心口綻放,融入他的體內,讓喬雙鯉的身體重新穩定下來。
在這種無邊無際的痛苦拉扯下,喬雙鯉的實力突破了以往的界限,正在急速飆升,進入了新的境界。在這境界中他對火焰,對情緒,對人類的身體,對空獸的存在,都有了微妙嶄新的認知。就像揭下了原本蒙在眼前的紗布,一切都變得更加清晰明亮。
這種感覺異常玄奧,指向最本質的感覺輕易便能激發人無窮的探索好奇欲望,無法抑製沉浸其中。
‘這就是皇者眼中的世界。’
就在喬雙鯉沉迷其中的時候,響在他耳邊的含笑男聲令他驟然清醒。
“東皇。”
喬雙鯉語氣冷酷,毫不掩飾敵意:“你究竟有什麼企圖。”
‘現在重要的並非我有什麼企圖,而是你想做什麼,不是嗎?’
東皇的聲音一如既往溫和優雅,完全看不出他正在與北皇戰鬥:‘我沒想到,隻是短短一段時間不見,你便已經成長到了這般地步,不愧是人類此世的命運之子呀。隻可惜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喬雙鯉的心沒有因他的話語有半分動搖,他重又閉上眼,沒有理會東皇。東皇智多近妖,是絕對恐怖的敵人,不經意間你就會踏入他的節奏,被他掌握於股掌之間,任其擺弄。
‘你不必對我有太多敵意,實際上我們之間的聯係比你想象中的更要緊密。’
東皇笑了笑,並不介意喬雙鯉的態度,悠悠然道:‘我是人間禁區世界碰撞而生的皇者,和其他禁區皇者並不相同。我本就屬於禁區,也屬於人間,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