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他身上的東西,是需要更謹慎,更小心一些,卻並非沒有希望。”
“您的意思是……”
童校長和薑大校對視一眼:“我準備帶天鈞一起去秦皇陵。”
……
“怎麼,還在想剛才的事?”
雨淅淅瀝瀝,喬雙鯉撐著一把大傘,懷中抱著金棕緬因,和薑大校一起漫步在銀杏大道上。這幾天秋雨連連,溫度驟降,金黃燦爛的銀杏葉基本都落了,被雨打濕黏在地麵上,讓這裏成了貨真價實的銀杏大道。從收李仲卿為徒開始,喬雙鯉就忙的不可開交,學生時期最喜歡的銀杏大道如今就算偶爾經過也是步履匆匆,罕少有駐足停留,欣賞美景的時間。
“辦公室的事情,就讓它留在辦公室。”
薑若梅聲音輕快,就如落在銀杏葉片上的雨滴。
“你要學會給自己放鬆,忙裏偷閑。將來說不準會有更多的事情,你總不能沒有半點私人時間,生生把自己累慘了吧。”
“但我就是不明白,童校長為什麼要做出這種決定!”
喬雙鯉深吸一口氣,再重重吐出,努力壓製自己的情緒:“明知道可能是…的化身,秦皇陵也不是安全的地方,萬一出了問題,怎麼——”
“雙鯉,這樣,如果你是童校長,麵對這種情況,你會怎樣做?”
“我當然——”
喬雙鯉語噎,如果他是校長,有如此危險的不穩定因素在學校他肯定也不會放心,絕對也會像童校長這樣,臨走前想盡辦法,將他帶走。至於自己會不會有危險,喬雙鯉是不會考慮的。
“看,你們都是同樣的人。”
薑大校輕歎:“能被童校長看中的,也會是和他意誌相同的人。”
都是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看他人陷入危險當中。
喬雙鯉固執道:“這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
薑大校伸出手去,接住傘尖滴落的雨:“童校長是過去的氣運之子,若論和東皇之間‘下棋’的功夫,他絕對遠勝過其他人。你應該相信童校長,他做出的選擇,一定會是目前最優的,也是最好的。你擔憂的,設想過的,他也會想到。
“可是——”
喬雙鯉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麵對東皇化身的試探,童校長灑脫走上棋盤,這是一種大勇敢,也是他權衡利弊下做出的選擇。但同時就代表,童校長離開安全區,將自己放到棋子的位置上。
而棋子是能夠被犧牲的。
童校長隻有最後一次犧牲的機會了。
“說起來這次恢複數據的,還是你的老熟人。”
不知想到了什麼,薑大校忽然笑道:“封宇舟你還記得嗎。這孩子數學天賦好的驚人,這幾年發表了不少東西,做到副教授了。”
“這次全京市的數據恢複就是他帶自己手下的小組做的,不僅發現了喬墨異樣,還有意外收獲。聽說京郊一處監控錄像就在不久前,曾捕捉到一隻灰藍英短的身影,像極了你們那屆失蹤的那名同學。”⊙思⊙兔⊙網⊙
“樸元青!”
薑大校話音未落喬雙鯉已失聲,陌生的情緒在胸膛湧動。樸元青這個名字幾乎立刻勾起了他學生時代的記憶,從學生時到現在,一路走來,跌跌撞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成長,自己的目標。所有人都變得陌生又熟悉,很多人來了,也有很多人走了。
童校長做了這麼多年的校長,看慣了世間紅塵,為了調養火焰老貓總是昏昏欲睡,看起來垂垂老矣,沒什麼精神。但喬雙鯉回想起剛才,提到東皇時童校長的目光銳利冷靜,堅韌不屈,充滿了戰意。就像年輕時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