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將來也會成為獵殺者,向他一樣變貓嗎。”
得知真相的梁乙萱很快便調整好情緒,談話時帶了學法律的學生特有的冷靜與敏銳。
“這個獵殺者有編製嗎,是國家認可的群體嗎,五險一金有沒有,有文職嗎。”
“我不想讓囡囡跟他爸一樣,成天做那些危險的任務。”
這些問題喬雙鯉一一向她仔細解釋了,不誇大也不隱瞞。奶牛貓樂哥慘兮兮被梁乙萱轟到了外麵,病房隔音效果好,他又不敢扒窗戶往裏看,整隻貓背影都昏暗下來。病房中就剩喬雙鯉和梁乙萱兩個人。梁乙萱靠在床頭,神情中露出一抹疲憊,喬雙鯉看在眼中,寬慰道:“好好調養吧。”
“放心,會沒事的。我叫樂哥進來陪你?”
畢竟是普通人猛一受到世界觀的衝擊,再冷靜堅定的人都很難立刻平複情緒,更別說孕期心思會變得更細膩敏[gǎn]了。樂天鈞本來打算再過幾年,等他升職工作穩定了再跟老婆攤牌,誰知道懷孕的突然,樂天鈞又接到一連串緊急任務忙得腳打後腦勺,拖著拖著就拖到了現在。
喬雙鯉雖說有點同情樂哥,但婚姻裏的事他外人不好插嘴,還是要兩人自己解決。樂哥身為S級獵殺者,有他氣息的陪伴,梁乙萱肚子裏的小樂也能覺得安全,少鬧騰,能讓梁乙萱好好休息。
“先別讓他進來。”
梁乙萱疲憊道,她欲言又止,看著窗外如簾雨幕,沉默良久,才慢慢對喬雙鯉道:“我隻是覺得,有些不對。”
“可能是女人的直覺吧,也可能是我太敏[gǎn],從天鈞回來那天,我就覺得那裏不太對。”
但梁乙萱隻是普通人,她能覺察到異樣已是心思細膩超乎常人,但要說哪裏不對……
“我昏迷後,天鈞一路送我到特戰。”
她緩緩道:“天鈞火力很旺,體溫很高,無論春夏秋冬,他身體總是很溫暖的。上次他送我過來時,車上抱了我一路,熱的我都要把他推開。但這次,我卻覺得冷。”
“是那種很難形容的冷,我以為是我生病的原因。但到學校後,天鈞的身體卻又熱了起來。再回想車上的時候,我昏迷的時候,夢到了一隻花臉小貓。”
“它真的很小,奶毛都沒長齊吧,很冷的趴在地上發抖,喵喵嗚嗚的哭。我能感受到她的恐懼,她在害怕外麵的什麼東西。夢中四周全是黑的,隻有我和小貓在的地方還亮著。那些黑暗要侵蝕過來,是小貓擋在了最前麵,她發著抖,努力在保護我。”
“她自己都那麼小,那麼一點點,為什麼會保護我呢。”
梁乙萱喃喃,手撫上自己的腹部,溫柔至極:“她這麼勇敢,和她的父親一樣。”
“嫂子放心。”
喬雙鯉鄭重道:“我會將樂樂體內的絕望因子清除幹淨的。”
兜兜轉轉,孩子還是用了樂哥想的乳名。
“我相信你。”
梁乙萱有些費力的坐起身來,衝喬雙鯉行了一禮,懇求道:“雙鯉,嫂子麻煩你看看天鈞。他雖然把你當弟弟看,卻一直非常信你,念著你,我實在擔心……”
“嫂子,放心吧。”
* *
“樂哥,放心吧。”
喬雙鯉換上無菌服,戴上口罩:“我會讓樂樂健健康康誕生的。”
從未出生的嬰兒體內吸取絕望因子如同刀尖起舞,需要精湛的技藝和對力量的掌控。但對早有準備的喬雙鯉而言,一切如水到渠成。將從胎兒體內吸取的絕望因子放進特製晶鑽瓶裏,喬雙鯉收起它離開病房,背後傳來梁乙萱痛苦隱忍的呻[yí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