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避子彈,他的身體就如貓般柔軟矯健,能輕易做出各種不可思議的輕盈姿勢,瞬息便到了盜火者麵前!
轟隆——
雷聲,雨聲,刀刀入肉聲;電光,火光,飛濺四散的血光!喬雙鯉殺得酣暢淋漓,殺得忘我,內心殺念肆無忌憚釋放,極致殺戮下內心空洞也被血肉填滿,殺得再快點,再快點,再多點!手持槍械的精銳盜火者在他刀下就如同待宰羔羊,像秋後麥子般齊刷刷倒下。
鏗!
擲出的刀旋轉著割下最後一個恐懼逃跑盜火者的頭顱,鏗然斜插進滿是雨水的大地上,嗡嗡作響。失去頭顱的身體又向前跑了兩步才轟然到底,頭顱滾落泥水中,合不上的眼中滿是冰冷恐懼,無神眼瞳映照著從天而降的雨水,映照一個瘦高的,搖搖晃晃走過來的身影。
喬雙鯉俯身拔出龍鱗刀,動作間血如雨下,他滿身鮮血,有盜火者的,也有他自己的。被子彈灼傷的地方火辣辣疼痛,卻在高燒下顯得模糊。還算利落地收刀入鞘,喬雙鯉隻覺得頭腦嗡嗡作響,雨水落到身上如刀割針刺般痛苦,背後的李仲卿許久沒有聲音了。
“仲卿,仲卿。”
喬雙鯉聲音沙啞,連聲呼喚下李仲卿卻沒有回應。擔心還有追兵,他不能把李仲卿從背上解下。內心擔憂壓過了殺意,喬雙鯉舉目四顧,正巧發現不遠處有幾間低矮民房。他心頭一振,背著李仲卿匆匆走去,到近處才發現這竟然是之前追擊野兔到達過的地方。
“不管了,仲卿情況緊急。”
喬雙鯉持刀在手,警惕戒備來到房門前。民房內沒有丁點光亮,也沒有人煙,門上也沒有落鎖,喬雙鯉一推就開了。房內沒有人,設施也很陳舊,似乎是許久沒有人住過了。喬雙鯉裏裏外外查了一遍,這才解下李仲卿,將他放到木板床上。
“仲卿,仲卿。”
喬雙鯉輕拍少年的臉,看他燒的嘴唇發青,麵無血色,渾身打顫,不由得心中叫糟。
“再這樣燒下去,仲卿會沒命的。”
喬雙鯉翻開李仲卿的眼皮,看到他眼白處盡是紅血絲,顏色深到發青,心裏擔憂更勝。
“貓薄荷侵蝕更深了,剛才突圍時恐怕還是受了影響——該死的。”
喬雙鯉咬牙切齒一拳錘到牆上,撲簌簌落了滿手的灰:“援軍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溫教授那邊怎麼樣了。”
“手機落到院長休息室裏,現在想聯係不能……不行,毒癮和高燒必須先壓製住一個!”
李仲卿還未成年,在身體如此虛弱狀態下悲傷火焰抵抗不了寄生火焰侵蝕,放任下去的話恐怕火種會被寄生火焰完全吞噬,他也沒了性命。
知道情況緊急,喬雙鯉甩了甩頭,在眩暈虛弱感稍過去後便扯開李仲卿的衣襟,將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血紅正義火焰在他指尖湧動,順著皮膚接觸的地方進入少年體內。火焰碰觸的瞬間,之前被隔斷的師徒火焰連線重燃,如血管脈絡般布滿李仲卿半個胸膛。
隨著火焰湧入,少年的臉色逐漸好了起來,那股籠罩臉龐的青綠色消失了。突然間李仲卿劇烈咳嗽兩聲,緩緩睜開了眼。
“仲卿,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喬雙鯉驚喜關切道:“再忍忍,你再忍忍,很快我們就能回學校了!”
“回……學校……”
“對,回學校。”
一直以來緊繃的心弦終於放鬆了些,喬雙鯉舒了一口氣,忍著頭暈目眩感安撫李仲卿道:“那些盜火者都被我殺死了,援軍很快就到。”
“老師……”
虛弱中的李仲卿虛虛握住了喬雙鯉的手,他似乎想說什麼,張口卻是一連串的咳嗽:“老師……快……”
“別急,慢慢說,我在這裏。”